随缘理发店门口，刘黎远远就看见了里面正在忙碌的柳如烟，她没有多少变化，还是如当年一样。只不过自信了许多，把刘海留长了，前额没有半点遮挡，那颗痣很是明显。</p>
不过这些并不影响她的漂亮，她还化了淡淡的妆，手指不如从前那样细嫩，而是每天被水泡得起皱发白。她身旁还有个中年女人想来是她的姑姑，里面只有一个客人，她也为他刚刚洗完头，让她的姑姑来剪。</p>
刘黎一进去就道:“老板，理发要多少钱？等多久？”</p>
她姑姑手里的剪刀没停道:“十分钟，先去洗一下吧！21。”</p>
柳如烟听此声音一愣，猛的把头扭过来正想说话，但见刘黎身后跟着的这两个女人。她的表情从激动兴奋再到没有任何表情，可眼神里的伤感始终不散。</p>
“去里面吧，洗头是免费。”她把身子一转就走了进去。</p>
二女没有注意到她的表现，只是在问她姑姑做头发的价格以及其他。</p>
刘黎走进里面，在洗头台上躺下，柳如烟熟练的把他的背垫上毛巾，打开热水，用手试了半天才，淋在他的头发上。道:“烫吗？”</p>
“合适……”刘黎感受着她的指尖在自己脑袋上慢慢的抓，一边洗还一边按摩。</p>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柳如烟还是提起了话题。</p>
“前几天。”</p>
“哦!”</p>
“然后呢？”刘黎问。</p>
“什么然后？”柳如烟回到。</p>
俩人沉默许久刘黎又道:“做这个工作累吗？”</p>
她说:“不喜欢又能怎么办？没钱用呗。你这么几年都在s市的吗？”</p>
刘黎嗯了一声。</p>
“哪里怎么样？”她的声音不似从前那样带着锋利的感觉，而是平淡轻柔。</p>
“很好，很美。可哪里没有家的感觉，不像这里有我熟悉的一切。”</p>
她笑了一下，笑的很难看，从刘黎这个角度看她看到的是她的下巴。</p>
“什么时候走？”</p>
“没有定期。”</p>
“那你什么时候会再回来？”</p>
“也不知道。”</p>
“那个是你的女朋友？”</p>
……</p>
“白衣服那个。”</p>
“很美，很漂亮。”</p>
俩人这样有一句没有一句的聊着，柳如烟时不时用手插了一下额头再擦眼睛。不知道是水溅到她了还是她流泪了。</p>
刘黎沉默片刻又道:“唉！你男朋友呢？没跟你一起上班的吗？”</p>
柳如烟一顿，然后继续给他洗头:“他……他在家里睡觉呢。”</p>
“哦～我认识吗？长得怎么样？”</p>
“没你帅，但比你正经一点。”</p>
刘黎一乐:“意思是我不正经？”</p>
柳如烟也乐了:“你什么时候正经过？”</p>
刘黎嘿嘿笑着:“你在看什么？”</p>
“我在看你的眼睛。”柳如烟没有丝毫掩饰直接说道。</p>
刘黎想了想说:“你知不知道不能这样一直看一个男人的眼睛。”</p>
柳如烟烟疑惑的问:“为什么？”</p>
“因为你在看我的眼睛的时候，我的眼里是你。这样一来你以为我的眼睛里有你，心里也有你。然后你就会爱上我，而你爱上我，我当然也会爱上你。”刘黎一本正经的道。</p>
柳如烟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看吧，我就说你没个正经。”</p>
刘黎微笑，但这份微笑很牵强一般。</p>
“我看你的眼睛不是看里面有没有我，而是为了更好的看清自己。”</p>
“那看清楚了吗？”</p>
“很早就看清了，只是……我这个人有点执着。”她的声音略带沙哑，为了掩饰这沙哑她还装作咳嗽了几下。</p>
刘黎起身，她为他擦着头上的水。</p>
“执着能在心里保存多久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