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只峥听出了话里的意思没有理她,语气加重。

“年儿虽小,但也是智慧勇敢之辈,定能再复陛下当年的英勇。”

“原来连你也盯着这个位子,令漾!”只峥抬起头看着令妃冷笑着,眼神中充满嘲讽。

令妃没有理会,拿起一个盒子打开挥起胳膊将里面的丹药全部洒在一旁的池子里。丹药在池子里缓缓融化,与水融为一体。

只峥看着这一切,眼睛仿佛要跳出一只狮子:“你!”他想要爬起却又因为疼痛只能匍匐在榻上,他的药已经被洒光了,被他曾经最信任最宠爱的女人。

令妃从袖里掏出一卷卷轴抖开,只峥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朕登基以来,凡军国重务,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绪应鸿续,夙夜兢兢,付托至重,承祧行庆,端在元良。朕之六皇子,为贤明之人,其心有勇谋。天意所属,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授以册宝,立为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朕疾患固久,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太子持玺升主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太子决之。布告天下,咸使闻知。乾酉十二年十二月。

只峥小看了令漾这个女人,她竟命人撰写了诏书,这是要逼宫谋反,是当诛其九族的罪行!

令漾,好啊!你好!

“此诏书只差陛下的印章了。”令妃后退一步,向只峥行了个礼,和她刚入宫时给只峥行的礼一模一样。

如若从一开始就是骗局,那么再多话语也皆为虚情假意。

只峥的身子愈加颤抖,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抬起头看向屋顶,一拳锤在墙上!发出闷响!

令妃被这一下吓到了,连忙后退。只年也因这声响动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还不知帐内发生了什么事。

只峥靠着墙大口大口喘气,血腥的气味不断从喉咙涌上,喉咙撕裂的疼痛。可是他的心脏更加难受,如同被一只巨大的手抓住般喘不上气,黑色的海再次卷来,翻滚,褪去,重来。只峥知道那名为悲伤,无法解脱。

“罢了罢了。”只峥无力的摆摆手,将一块玉玺甩出,他的心逐渐被海水灌溉的冰凉,已经麻木。

令妃接住玉玺在卷轴上按下了章印,那一刻起东曜有了太子。可东曜的子民们却不知晓只年只是个懦弱的孩子。

只峥突然大笑起来,眼睛里满是嘲讽,他笑的那么大声,如同暴雨中雷电的轰鸣。

“天要亡我东曜啊”

他轻轻的呢喃,心脏喘不上气,咳嗽更加的剧烈,他咳出大片的鲜血,在令妃的注视下生命体征渐渐消逝

——犹记那年初相逢,君着黑衫马嘶鸣。

原来西城的故事到最后只是一个人的,多年之后我们竟都物是人非。随着时间逝去的不只是我们的容颜与满腔热血,更多的是曾经深沉的情感。

令妃冲出帐外一把提起只年,指着对面的龙椅,喊到“:坐上去!”她的声音不动听,甚至有些撕裂。

龙椅上雕着金色的龙盘旋在中间,在烛焰的照耀下光芒夺目。如失乐园夏娃偷吃的果实那般危险渗人又有这巨大的诱惑。只年只是看着龙椅却不敢坐上去,他曾看着自己的父王无数次坐在上面,威严十足。他听人说坐上去是要掉脑袋的,所以他一直恐惧着这把椅子。令妃狠狠打了他一巴掌,使劲推着他把他推上龙椅,只年的右脸火辣辣的疼。他没见过这样的母亲,只得坐在龙椅上轻轻的颤抖。令妃一把搂住他,亲吻他的脸颊,绽开笑颜,然后转身离去。

只年不会想到,那将是他与母亲所见的最后一面。

撩起纱帐,令妃再度回到帐内。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令妃浅唱,她是绝世的歌姬,擅长一切曲子。她从袖口掏出一颗丹药,仰头吞下!

“可我也只是你的金丝雀不是么?”她看着只峥消瘦的脸庞呢喃道。

鲜血从令妃的嘴角流出,痛楚几乎要把她的内脏撕成碎片。她强忍着痛楚大喊“:陛下!臣妾随你而去——”然后重重跪在地上。毒素侵蚀着她的内脏,司马桧风听到动静连忙冲进来,当他带着云宓和只年赶到的时候令妃已经没了气息。

只年看着令妃不由得落下泪来,嚎啕大哭。

那是他的母亲,无数次在花园的林间带着他做游戏,拿起书本教着他识字,她会因为他的懦弱而愤怒,却又在生完气时紧紧搂着他擦拭他眼角的泪珠。明明刚才还亲吻他的脸颊,他的右脸现在还在发疼,可是现在她死了,连同他的父亲一起,在这个寒风呼啸的夜晚。

她死了。

永永远远,无法再次挽回,无法在触碰温暖的指尖,无法再次一起在夕阳落下之时说着一天发生的趣事,无法再次漫步在后宫无人的桥上

司马桧风拿起在地上如画卷般展开的诏书,向只年叩头下跪。从今往后只年就是新的王,东曜新的主人,人民新的依靠!

只年还不懂这一切只是不停的抽泣,一旁的云宓不停的给他擦眼泪,自己的眼角也不禁落下眼泪。

司马桧风背起只年,拉起云宓的手,朝着屋外漫天的风雪走去。

“陛下,长公主殿下。老臣带你们回宫!”

不一会儿,三人便消失在风雪中,只留下一排排深深的脚印。

乾酉十二年,银霜满树,木叶萧萧。明争暗斗被埋葬在这场巨大的风雪之下,新的危机从新生的土壤里慢慢的伸出了爪牙。

世界安静的歌唱

可是有人划破了宁静

火焰已蔓延至屋顶

不要害怕

我的孩子

你是新的王

新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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