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深深的锁在了这座宅子里,不能飞翔,不能翱翔于天空。院子里的杂草发疯的生长,很快就长满了整个院子,从屋外向里望去,如同被废弃了百年的旧宅。
云宓曾从这里经过,她迷路了,这座宅子如拦路虎一般立在中央,杂草丛生,门上掉漆。风一吹,那被重重生满铁锈的锁链锁住的大门如鬼魅一般嘎吱嘎吱的响。
她趴在屋外向里望去,全是枯黄的杂草,风好像在里面吹的更为萧瑟。
忽的,她看到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漆黑又如琉璃一般在眼眶里打转。她差点以为看见了鬼怪,叫了一声向后跑去。
“喂,别跑,不是鬼!”一个略有些稚气的男声响起。
云宓这才回过头来再次看向门缝中的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睛。
那是一个少年,好像看起来比自己年龄还小些,身着青衣,腰间挂着一块明亮的玉佩。
少年将玉佩摘下,缓缓将其递出门外“:给我捎两壶酒,玉佩归你。”他好似又怕云宓不接受挠了挠头又称:“这是我身上唯一能值钱的东西了。”
云宓伸出手接住了那块玉佩,那玉佩上刻着青龙偃月刀的模样,上面还有一只展翅待飞的雄鹰。此玉清透明亮,有一抹深深的绿点缀在中央随着四周扩散,她抬起头对上了少年那漆黑的瞳。
不知怎么的,这个少年竟透露着一股孤独的气息,却又好似有着如刀般锋利的狂气。
孤独,孤独,在浩大的沙漠之中无尽的孤独。不知怎的,竟有一丝共鸣之感。
“从门正对着的岔口向左转,在向右一直往前,就能回到你熟悉的地方了。”只尧看着云宓猜出她迷路走不出这里,提示道。
云宓听了这一番话立马转头向后跑去,头也未回。
只尧坐在石阶上扶着额,心想不会拿了我的玉佩直接跑了一去不复返吧?
罢了,反正那玉佩他也不在乎。
他起身回屋,踩踏了无数杂草。
夜幕将至,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星辰依旧璀璨如银河。
门外传来一阵阵剧烈的敲门声,只尧甚至以为出现了幻觉,因为他这里从不会有人来访,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打开其门。
“咚咚咚——”
“咚咚咚——”
一阵一阵急促有力。
他缓缓起身推开屋门,向院子里走去,踏上石阶,推开一道门缝,他看见了一双眼睛,灰色的,明亮的,眼睛。
是之前的那个女孩。
云宓将扁扁的酒壶从门缝递了进去,只尧顿时面漏喜色,连忙将其接过。
随后云宓又从袖中掏出了那块清透的玉佩递给只尧,只尧却摆了摆手说:“不能白喝你的酒,你拿着吧。不然就算我欠你的了。”
“那我就拿着留个念想咯。”云宓靠在门上看向浩瀚无际的星空。
偌大辽阔,星星点点,皎洁明亮的月光洒在门上,门上的巨锁散发出寒光来。
被囚禁的狮子,秋风中的凌乱,沉重的门锁。丛生的杂草。
只尧拔出塞子猛灌了一口酒,也靠在了门上,看着那星空。
这两个少年隔着厚重的门背对背相靠着,一口一口喝着壶中的酒。
星河浩瀚,月光明亮,他们互相诉说着心中最深的往事,一同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