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在旁边补充道:“圣姑和护法应该在屋里商议有一个时辰以上了,圣姑平时有个习惯,三盏茶后杯子便推到离身侧一尺处,照圣姑喝茶的速度,也该一个时辰了。”
成士龙听得甚为满意:“不错,这么短的时间,有这样的见识,也算是细心了。”
白衣和红裳听后并不得意忘形,倒让马晴雪和成士龙更为欣赏二人。
马晴雪看看二人,点头说道:“你二人都是心细如发,自是不错,现在尚护法要试试你二人功夫了,小心。”
她“小心”两字刚出口,只见成士龙身形一晃,双手中射出两件暗器,直向二人飞来。白衣在刹那间将身子一缩,两手却向那暗器抄去,成士龙用了约摸七成力气,白衣到底将暗器兜在袖中,展开一看,原来是枚小小的铜钱。再看红裳,却有些狼狈,虽也将暗器接在手中,鬓边一绺头发却被扫了下来,脸色也有些发白。
成士龙暗道:能在这么短的距离接住我铜钱,手上功夫也可以算作不错了,若以武功论的话,白衣要稍胜一筹。
白衣回头帮红裳整整头发,红裳却崇拜地看着成士龙,嘴里不住说道:“尚护法,你这手上功夫真是厉害得很呀,不知什么时候我能练到你这般境地。”
马晴雪闻言笑道:“红裳,你二人心智功夫都颇为不俗,我与尚护法像你们年纪时,也勉强跟你们算上半斤八两了。”
成士龙沉声说道:“不错,红莲教能接住我铜钱的,最多也不过二十人而已。你二人,确实无愧圣女的称号。”
白衣上前施了个礼道:“圣姑,护法,白衣还想讨个便宜,这趟差事,还是让我去了吧。”
红裳也急忙上前:“这事儿还是让我去吧。”
见二人都争先恐后讨这危险差事儿,马晴雪心里激荡不已:“好孩子,我和护法都明白你们的情义。”
白衣眼睛明亮,向马晴雪看去:“圣姑,在下妄自揣测一下,此事是否需要一不显眼人去做?”
马晴雪奇怪道:“你怎知此事儿?”心里却暗暗同意:要藏身皇宫内,肯定不能打眼,否则的话,早被人发现了。
白衣不好说进屋后成士龙有意无意多瞧了自己两眼,嘴里继续说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性子稍静一些,自是最适合之人。”
马晴雪眼角瞥到成士龙向自己轻轻点了点头,便对白衣说:“既如此,你便辛苦一趟,担了这趟差事儿吧。”回头已吩咐来人将红裳带了下去。
白衣瞅见红裳离去时一副想叮嘱自己的神态,朝红裳做了个手势,叫她不用担心。
见屋内没有外人,马晴雪便徐徐向白衣说出一段话,这话让白衣听得惊心动魄:
“半月前,宫里有人找到我们,说他夜观天相,帝星将坠,乾坤大乱,这天下大任将落在他身上,他希望与红莲教联手,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红莲教在京城颇有威望,可替他向天下人宣告此事,等到八月时分,京城还有吉兆出现,到时也会应在他身上。”
屋内一片沉静,白衣只听到自己心跳不已。
成士龙接下去道:“那人说他万事已备,只待有人宣了这天命去,一切便唾手可得。红莲教一向与朝廷关系甚远,从不愿卷进这是非中去,估计那人也知这些内情,因此要借红莲教这些年树下来的名声。现在来看,这场是非不是我们想躲就能躲过去了。先前皇帝宠爱万妃,万妃今春逝后,皇帝已无心朝事,天下民生凋敝、官场黑暗,皇太子一直是万妃的心头刺、眼中钉,这么多年,性命能保住就不错了,实权也没几分,眼下一场大乱是迫在眉睫了。我与圣姑本无意与那人联手,但又不知皇太子是何品性,白衣,我要你潜入皇宫,扮作宫女,查实皇太子是否能担得起天下这番重任。”
白衣听到后来,汗水将小衣都打湿了,但尽管如此,她仍沉声说道:“白衣定不辱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