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人里外的声响也渐渐平息。 ２３．</p>
祸天和雾雨“大”字地躺在地上大喘着气。</p>
“真不要脸！”祸天恨恨地说道。</p>
“彼此彼此！”雾雨也不甘示弱。</p>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到祸天身上的时候，祸天的气息再次发现了改变。阴柔的面容重新变得刚阳，宽松的衣服重新变得紧凑。那柔弱的呼吸也慢慢变得沉重。</p>
那面容只有往昔一点点的影子，要不是那种奇特的感觉，雾雨或许绝对不会相信这就是那十五年前的贤者。声音与样貌完全不同，相似的只有那恶劣而又认真的性格，以及那斩妖剑法。</p>
祸天下意识地整理了下破烂的衣服。</p>
从侧面看过去的祸天让雾雨的内心有些动摇。他也不相信曾经的人类贤者会这么逝去，但是十五年前的疯狂探寻换来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绝望。现在的他已经不敢再把希望轻易地寄托而出，只能小心再小心地去保护着现有的幸福。</p>
只有他才能注意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与旁末，也唯有他才能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人类贤者。结果是当然的，对方确实是，虽然少了很多关键的记忆。</p>
这不过这种自我封印记忆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p>
雾雨的努力是想让人里摆脱祸天的阴影，即使祸天不在了也能一直平稳地生存下去。他知道，这样做等同于背叛！尤其他不知道能瞒多久，但他知道肯定瞒不了多久。那时候，祸天到底会怎样做……他真的不知道。</p>
甚至，他做好了与之一战的准备！</p>
昨晚是一个试探，因为应急指挥中心一直是在这里。俾田家作为统筹的一方，管理着人里的知识传承与物资，而这里则是作为武力护卫的中心。这里的称呼随着组长的姓而改变，雾雨并不是这里的第一任主人。</p>
雾雨将这里的所有部署换到了另一个地方，在那里有着年轻一代进行着指挥。这里只有他一个人留下陪祸天，或者说试探着祸天的态度。</p>
“呐，雾雨，我们还是朋友吗？”祸天歪着脑袋看着雾雨，眼神非常清澈。</p>
“我们一直都是，不是吗？”雾雨当然如此回道。</p>
“是吗……”祸天闭上了眼睛，久久不再言语。</p>
当太阳完全蹦出了地平线时，祸天的眼睛才重新睁开。</p>
“冬天要来了啊。”祸天拍了拍身上的灰，神态轻松自若，但雾雨却有些摸不透祸天话语中的意思。</p>
“我昨晚找了大天狗向她借了些人手，今早会到人里报到。她们来了之后，你到屋宅找我。”</p>
“等等！”</p>
“嗯？屋宅还没修好吗？”</p>
“已经修好了，只不过家具什么的还……”</p>
“没关系，有个遮风的地方就好了。”</p>
祸天不等雾雨的下一句，就这么施施然地走出了大门。</p>
雾雨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内心的矛盾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p>
祸天走在路上，一道细密的隙间在祸天耳边一直张着。</p>
“看来某人的日子不好过啊。”完全是幸灾乐祸的声音。</p>
“人之常情罢了。我还一直奇怪他们为何没有动作呢。”祸天并不在意八云紫的调笑。</p>
“哦，你料到他们会这么架空你了？”八云紫略微好奇。</p>
祸天回头看了眼雾雨组的方向，回道：“没有，只是意料外的怀柔，大概是雾雨压住了那些激进派。十五年于你只是眨眼，但对于人类而言已经很漫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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