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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章 前路漫漫(1 / 2)

 从蒯良的密室出来,我找到独自在后园闲散的徐庶。</p>

看看天,已是申时(下午三点)。</p>

徐庶的脸色非常不好,低着头,反复在一条短短的小径上走过来,再走回去。</p>

我慢吞吞走近前,站在径左,看着他转。</p>

徐庶停下来,直视我的眼睛:“飞兄,我有个问题问你。”</p>

我道:“请说。”</p>

徐庶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很奇怪的人。你为人仗义豪爽,对朋友极真心诚意,却不肯尽忠于曹操;你用兵奇异,不拘泥于正道,却易于轻信他人;你纠缠于政变集团,却又冷眼旁观,不予积极参与;你接受汉帝密旨,决意奉诏讨贼,却又与蒯氏这等叛逆把酒言欢,坐而论道。凡此种种,矛盾多多。我很想知道,你内心之中,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如果你果然扫平刘表、刘璋、张鲁、孙权、曹操、袁绍、马腾等人,安定了天下,是仍奉汉帝为主,还是要自己称尊?”</p>

我沉吟片刻。</p>

其实我早已想到他要问这问题,但事到临头,却仍然感觉需要认真想一想,才能回答。</p>

这是一个关键时刻,关系到徐庶是和我继续携手前进,还是就此分道扬镳。</p>

徐庶与我,虽然性情相投,倾盖如故。但说到个人世界观,恐怕就差得很远了。两个例子很明显:昔日在许都,他就对鼓吹割据的伊籍不满,至今另眼相看;适才于襄阳,他又对热衷倒汉的蒯良失望,当场拂袖而去。而我对这两个人,如果硬要我说,却只有“适合乱世,有才能的英才”这种评价。</p>

“徐兄,这些事情虽然看起来非常矛盾奇怪,但其实很简单,只有一个答案。你跟我这么些日子了,一起出生入死,应该了解我的为人。我并不十分热心什么国家大事,汉室正义。至于征伐攻战,割据为雄,更是随心所欲。无论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一样,有趣好玩就行!我把这所有种种事情,都当作是在玩一个游戏,一个好玩的游戏而已。”</p>

徐庶一愣:“一个好玩的游戏?”</p>

“是的。我这人虽然本身可能有一定的才能,因此被一些朋友过于推重。可是,能不能取得天下,坐上那什么皇帝的宝座,我都不是太在乎。我只是想使自己的生活不至于太空虚,希望多交天下的英雄做朋友,然后和朋友们一起,快快乐乐的,一起打拼,一起努力,去完成一个又一个的理想,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让天下人都知道,我,阿飞,是个有意思的人,是个很充实的人。这,就足够了!”</p>

不知不觉中,我说出这么一番话来。</p>

徐庶呆住了!</p>

我也呆住了!</p>

徐庶是被我很多的现代词汇弄糊涂了,需要仔细思索其中的意思。</p>

他低下头。</p>

我却是忽然想到:“难道我真是一个内心世界非常空虚寂寞的人,所以才要到三国里来找些真心的朋友,找些有趣的事情,寻求一种充实的感觉吗?”</p>

不可能,我可是守拙一族出类拔萃的天才,我的一生都会多姿多彩,充实饱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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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三国的古地,只不过是要找我需要的资料;我参与三国的争霸,只不过是旅游中的有趣插曲。</p>

这里的生活,对我来说,都不过是一种短暂的经历而已。不可能在我的生活中占据什么重要地位。</p>

是这样吗?</p>

我低下头,反问着自己。</p>

以前可能是,但现在已经不是了。</p>

另一个我回答道。</p>

在三国的这些日子里,我已经投入很多,也得到了很多。</p>

我想起了公孙箭、淳于铸、赵玉、杜似兰、典满、赵楷、淳于宾,想起了曹操、许禇、曹纯、关羽、张辽、文丑、刘备……我那已怀孕的老婆,阿樱!</p>

还有安陵一战死去的那些战友们。</p>

友情、亲情、爱情,战友、部下、强敌。</p>

我已经有了太多的记忆,太多的牵挂。</p>

在得到这些的同时,我同时失去了一样东西。</p>

自由的心情。</p>

不是吗?</p>

经过了安陵一战以后,我的想法已经变了,完全变了。即使我不愿去多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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