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我暂时无法回答你,请你先把那个冰川壶穴的具体位置说出来,或许更有意义些。”男子冷笑。
卡卡握紧了拳头,几乎要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挥击,“果然是它!我人生唯一的希望所在,带来了地狱般的恶运!”他心里不断回荡着这句话。
好一会儿,他无法开口,各种念头在脑海中不断搏斗。
“卡卡先生,你要明白自己的处境,我没有太多耐心消耗。你拍摄的相片、文稿以及小圆盾,都在安全局手里,联邦最顶级的专家正在分析鉴定。假使你不老实交待洞穴位置,专家的地点判定报告出炉之后,你将被永久囚禁!”男子发出警告。
“哦?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说了就可以出去了?”卡卡·罗特心中一动。
“你没有权力谈条件。”男子粗鲁地打断。他并不知道,这一句话令卡卡立刻感知到安全局的无耻,全身耸然警觉起来。
卡卡·罗特尽力压住悲伤的情绪,沉稳地说:“是我没有权力谈条件,还是你没有资格答应条件?”
“你!”
卡卡深知,类似安全局这种官僚机构里的人,当面讽刺他的职位和权威,是一种极深的侮辱。
“我手里掌握着银河帝国联邦最震撼的地理科考秘密,安全局为什么要下派一个不对等的小角色负责审问?”卡卡露出讥讽的微笑,“让你们的实权派头头上来!”
“什么态度,阶下之囚而已!”这名男子显然被激怒了,第一次交流就此告终。
就在同一时间,联邦安全局的一个秘密小会议室里,5人正在发生激烈的争吵。
“谭局长,我严重抗议这次秘密拘捕行为,此前我们约定至少让22号有十年的自由社会活动时间。刚刚3年就把他抓回来,这是什么意思?”一名满头银发,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花甲男子拍着桌子,质问坐在主位上的一人。
“别激动,基洛博士,这是联邦最高委员会的指示,5名委员全部投了赞同票。我们只是执行者,而且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很有必要。”这人慢条斯理地回道:“你且听听特情处小郭的解释。”
此人正是现任联邦安全局局长谭天放,今年49岁,直接服务于联邦最高委员会,也是最有希望进入下届最高委员会的几名候选人之一。银河帝国的联邦最高委员会由5名核心成员组成:元首掌全局、总理主政务、元帅统领八大行星全军、联邦总财长管经济、最高法院院长执行法治。浸淫宦途近三十年的经历,让谭天放御下游刃有余。
郭处长赶忙接过话茬:“是。基洛博士,事情发展出现了意外。22号可能无意中找到了S级遗迹,这关系到联邦的最高秘密计划,加之他如今在社会上从事媒体职业,泄露的风险非常大。我们也得到确切消息,22号在被捕之前,已经有了将消息扩散的意图,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将他提前‘召回’。”
“S级遗迹,你说的是真的?”一听这话,基洛博士的金丝边眼镜差点掉了下来,他满脸通红,声音颤抖,“此前我们寻找了三十年都毫无收获,这个遗迹在什么地方?”
另一名男子,谍报处负责人方又圆开口了:“初步估计,应当是在格陵兰岛的冰川之下,出入口或者是某个冰壶穴洞口。22号此前正是去了一趟格陵兰岛,才发现了S级遗迹,可惜,我们缴获的文字稿并未写明具体位置,从中也可见他的确非常狡猾!这是从22号公寓中搜出来的小圆盾,所用材料与三十年前那人用的完全相同。”
在场的唯一一名女士,基洛博士的助手,年逾五十的苏子馨研究员目光狂热异常:“博士,也许智、勇芯片的融合技术就在那里!我们的进化技术卡在22号身上已有三年,这是一个天大的契机,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23号横空出世了!”三十年前,刚刚大学毕业的苏子馨被基洛博士选为助手,从此再没有继续深造的机会,然而她活得很充实,因为她跟着联邦头号科学家,拥有无比丰富的知识,并进行着一个史无前例的庞大计划。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可以理解。不过倘若S级遗迹未能找到能够让计划更进一步的科技,我希望能够释放22号。”心思细密的基洛博士冷静下来,他一向习惯于未雨绸缪,“当务之急,请你们尽快将S级遗迹找出来!”
谭局长满脸堆笑:“那是,那是,这个计划还要仰仗基洛博士多多出力才是。”
“那么,我们研究小组就等着消息了。”基洛博士扔下最后一句话,带着苏子馨飘然而去。
目送基洛博士和苏子馨走远后,谭局长脸色恢复了阴沉,头转向还在座的两位下属:“郭绪鸿!”
“是!”
“22号是被关押在安全局的暗月审判所吗?似乎那人也被关在里面有三十年之久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报告局长,暗月审判所三个监狱的间隔在六十米以上,22号与那人不可能有任何见面的机会!”郭绪鸿斩钉截铁。
“那就好,出了问题惟你是问!”谭局长相当谨慎,当年抓捕那人时他只是个毛头小伙子,但那人的秘密资料一直在安全局档案室最深处放着,对于那人匪夷所思的能力,他是深有忌惮。
“你当前第一任务是尽快从22号口中得到S级遗迹的确切坐标。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但前提是不能摧毁他的精神本源,这具身体对我们计划还很有用。越快越好!”
“收到!”特情处郭绪鸿领命而去。
谭局长紧接着发布了第二个命令,“方又圆!”
“在!”
“你马上去联邦研究所调几台最先进的探测仪器来,随时准备出发去格陵兰岛。”
“收到。”谍报科方又圆也匆匆离开。
屋内此时只有谭天放一人,他从搁在桌上的烟盒中抽出一根雪茄,叼在嘴里点燃后徐徐吐出了一串烟圈,眯着眼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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