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阳还没完，又指着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姜颖然，问向希夷子：</p>
“你说她接下来是要下车，还是要回车内？”</p>
姜颖然听到这话，直接愣住了。</p>
她下车也不是，上车也不是，只能保持着两条腿在车外，身子在车内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p>
“这，这……”</p>
希夷子张口结舌。</p>
直播间的网友们都快笑疯了：</p>
“哈哈哈！道长你也太坏了吧？”</p>
“这特么往哪算去？”</p>
“恐怕然然也不知道自己会上车还是下车吧？”</p>
“谁让希夷子吹牛哔说自己料事如神的！”</p>
楚阳见希夷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尴尬模样，摇了摇头，伸开手掌，那只虫子立刻飞逃。</p>
再冲姜颖然摆了摆手，向希夷子问出了第三个问题：</p>
“你说道门最终的命运，是灭亡，还是振兴？”</p>
希夷子脸上表情变幻不定。</p>
在感情上，他肯定希望道门能够日益昌隆，大行于世。</p>
但理智又告诉他，在这个灵气衰微、儒学越来越壮大的时代，梵道二教最终的命运，恐怕只能是彻底消亡。</p>
良久后，他闭目长叹一声：</p>
“天道茫茫，人道渺渺。”</p>
“连生死、进退、兴亡都算不出来，贫道有何资格说料事如神？”</p>
“是贫道孟浪了……”</p>
楚阳不再说话。</p>
前面已经看到官道，他便加快了速度，姜颖然一踩油门，速度提升到了80公里每小时。</p>
希夷子只愣了一小会，猛地再次追上：</p>
“不对啊，贫道是不是料事如神，和你要不要继承道宗衣钵，这是两回事啊……”</p>
“道友你再好好考虑考虑……”</p>
“只要你肯答应，贫道什么都可以给你……”</p>
但他很快就不说话了。</p>
不是因为死心，而是楚阳的速度加快之后，他必须用尽全力才能跟上，没力气再说话了。</p>
网友们终于开始有些同情希夷子：</p>
“堂堂道宗，为了找个合格的继承人，居然能这么低三下四……”</p>
“道长完全不感兴趣，他再怎么努力也没用，最后只能感动自己！”</p>
“我的女神也像这样对我爱理不理，老铁们，谁能帮帮我？”</p>
“活捉舔狗一头！”</p>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p>
半天之后。</p>
在这样高强度赶路的情况下，希夷子已经感觉有点累了。</p>
他不得不掏出装了灵水的葫芦来补充灵力。</p>
本来有心想请楚阳也补充补充，可是看了一眼之后……算了，还是自己喝吧。</p>
傍晚时分。</p>
三人来到了天淮州地界。</p>
此时的希夷子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p>
毕竟在这个世界，天地间的灵气十分稀薄，他又不像楚阳有系统奖励的聚灵丹和灵石，只有一葫芦稍微带点灵气的灵水补充。</p>
如今，一葫芦灵气水也早已经喝完。</p>
万幸的是，楚阳终于停下脚步，找了户人家化缘。</p>
再啰嗦一次：</p>
梵教有化缘，道教也有化缘。</p>
缘，在篆文中是代表丝绳的“糸”，加上代表动物嘴巴的“彖”，造字本义是用绳线捆绑驯服动物，后来泛指与外物产生联系。</p>
梵教本为外教，在传入中土之后，便借鉴了中土大量的字词，缘字便是其中之一，化缘也是一样。</p>
道、儒、梵三家历经数千年的传播，在许许多多方面早已经融为一体，再也难以明确区分。</p>
神龙帝国很多地方的庙宇内，同时供着太上老君、文圣和梵祖。</p>
三位一起排坐坐、吃果果。</p>
这也是三教之间的真实状况。</p>
至于梵教发源的身毒国，梵教早已荡然无存，更不用说什么化不化缘的了。</p>
说到化缘，希夷子突然感觉自己也饿了。</p>
肚子骨碌碌直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