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姜天明的办公室,曾山、李邦藩、孙明华和张百朋都在。虽然曾山和李邦藩,之前形成了同盟,但在余志的问题了,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争执之后再生芥蒂。
姜天明倒是乐于见到他们争吵,作为局长,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副手联合起来。之前他们的联合,就让他失去了一处和警卫队。现在,他们为了余志的案子,把官司打到自己这里,他自然不想当这个法官,只想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扳。
“余志明明是我们先调查出来的。”孙明华随着曾山,到了他的办公室,不满的说。
“你在他家搜到了收音机改装的收报机,还找到了他接收的电文残稿,这足以证明,余志一直在为军统服务。这是一处的功劳,谁也抢不走。”曾山说,原本他也想跟二处争,但刚才姜天明的态度,让他醒悟。自己与李邦藩争的越厉害,姜天明就越开心。
“但余志的尸体,二处却没还给我们。”孙明华不服气的说,按照他的逻辑,事件案子,就该由一处着手。
“人家早就盯上了军统的情报站,你还要怎么样?”曾山冷冷的说,这件事,如果真的要论理的话,二处其实占的多一些。一处所凭仗的,只是提前向自己汇报过,但一直没对余志采取行动。
在李邦藩的办公室,张百朋对这样的结果,也很不满意。他认为,一处根本就不应该插手余志的案子。至于孙明华早就向曾山汇报过,在他看来,完全就是胡扯。自己上午才向局里汇报,下午一处就开始调查余志,鬼才相信。
“余志的事情,到此为止。不管是一处的功劳,还是二处的功劳,能把这个军统分子挖出来,已经很不错了。难道,你还要跟中国人去争功?”李邦藩冷冷的说。
“但冯梓缘这次表现出色,我却没办法对他嘉奖。”张百朋遗憾的说,一直以来,他对冯梓缘带领的一科,都没放在眼里。
在他心目中,一科只是为了安置冯梓缘,以及以后可能出现的军统投降分子。一科,目前唯一的功能,就是联系宋鹏。
“冯梓缘呢?”李邦藩问,他确实要表扬冯梓缘,这样的手下,如果多几个的话,消除古星的抗日分子指日可待。
“他去接头了。”张百朋说,今天的事情,只有宋鹏最为清楚。小白鸽照相馆,为何会突然转移?余志为何会被枪杀?都只有在冯梓缘回来后,才会知道。
“余志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们手里有宋鹏,这是一张王牌。把军统的人找出来,让一处无话可说。”李邦藩也意识到,与曾山争执,只会让姜天明渔翁得利。
曾山和李邦藩出现不和,这是姜天明最想见到的局面。当下属,只有依靠自己,才能更好的工作时,这个领导者就成功了。
阳金曲这段时间,一直在监视,所有对扫荡计划感兴趣的人。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发现异常。如果曾山的情报,真的准确的话,应该会对这份计划感兴趣才对。
“局座,是不是这份计划,保管得太严密了?”阳金曲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姜天明的扫荡计划,被放在他办公室的保险箱里。而政保局的办公大楼,二十四小时都有警卫,一般人,根本就进不来。
“最近有什么发现没有?”姜天明问,阳金曲是他的心腹,负责的事情也最重要。除了要甄别局里的人之外,还得抓捕地下党。施兴民在地下党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在他的配合,清除古星地下党为时不远。
“一切如常。”阳金曲说,正因为太过平常,他才觉得不放心。曾山的情报,来自根据地,应该是真实可靠的。余志的暴露,就足以说明,政保局并不是铁板一块。
“所以,你觉得,是这份计划太安全了?”姜天明说,这几天,他对扫荡计划,确实保护得有些过头了,不给别人机会,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又怎么会跳出来呢。
“按照计划,扫荡行动再过十天就要进行,这段时间,应该是地下党最渴望得到计划的时候。”阳金曲说。
“所以呢?”姜天明问。
“所以我想,应该给他们下手的机会。”阳金曲缓缓的说。
“那就好,明天上午再开会。”姜天明说,只有开会,才能把消息最快的传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