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就是抓共产党?结果人没抓到,反伤了五人。”朱慕云淡淡的说。
“看史希侠还牛气不。”马兴标得意的说,三处的失败,让他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
“三处的行动,事前没有向局里备案,导致共产党逃脱。局座很生气,史希侠的位子,可能不保。”朱慕云缓缓的说。
“要撸掉他?”马兴标一喜,他从行动队长,降为二科科长,恨不得其他所有人,也跟他一样。
“很有可能。”朱慕云说,他知道,只要将消息告诉了马兴标,很快就会扩散。这样的消息,不是什么机密,却是机关传播最快的消息。
“处座,据安陆传来的消息,丁子璜已经进了日军指挥部。”马兴标突然想起件事,对此,他的人无能为力。
“丁子璜是从坪坝逃回来的,谁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所以,对他的监视,其实是从另外一个角度,帮助皇军作战。”朱慕云说。丁子璜进了日军指挥部,进一步证明了,自己之前的判断。
马兴标走后,朱慕云想,是不是再跟陈秉南联系一下。将史希侠可能会被撤职的消息,通过他透露出去。但是,他正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华生却进来了。
“处座,有几份文件需要你签字。”华生来找朱慕云,每次都会有一个正当的理由。虽然他是朱慕云推荐来二处的,但无论是在经济处还是二处,很多人并不知道,他们的亲密关系。
“好。”朱慕云点了点头,随后,以想出去透气为由,带着华生到了码头上。
“今天早上,我在太古街的无名粉店吃早餐的时候,无意之中碰到陈秉南了。”华生说,虽然码头的食堂,每天都会提供丰盛的早点,但华生也需要与人见面。无名粉店是一个理想的联系点,每次去,他都会请门口听几名乞丐,吃份热干面。
“这没什么啊。”朱慕云随口说,但蓦然,他就发觉了异常。陈秉南的家庭情况较紧,一般来说,是不会在外面吃早餐的。晚上他带了那么多饭菜回去,还不够他吃早餐的?再说了,三处也有早餐供应,陈秉南完全没有必要花这份钱。
如果陈秉南是华生这样的总务人员,手里有钱,去外面吃早餐,只是换口味罢了。但陈秉南要供养三个小孩,每一分钱都应该掰成两分花才对。
况且,陈秉南又是技术人员,无需与外勤人员联系,更加不可能有自己的线人之类。他在外面吃早餐,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陈秉南如果知道,自己在无名粉店,吃了一次早餐,就让朱慕云推理出这么多东西的话,一定会很后悔的。
“我问了老板娘秀英,陈秉南不经常来,上次来吃早餐,还是几天前。而且,也是坐在最里面的那张桌子,好像桌子上,坐的还是同一个人。”华生说,杨世英的妻子李秀英,虽然不识字,但记性却很好。经常在店里吃粉面的人,她基本上都认识。
“你派人跟一下吧。”朱慕云心里一动,陈秉南的这种异常,值得警惕。陈秉南接触的是什么人,他暂时还不好判断。
“我已经派人跟着了。”华生说,这样的主观能动性,他还是有的。但是,他的人,短程内跟跟还可以,一直跟着,很容易露馅。
“注意安全,我会让三公子放辆黄包车在那里。”朱慕云缓缓的点了点头。
“朱长官,你果然在这里。”余国辉到朱慕云的办公室,没找到人,到码头上一看,果然看到了朱慕云。
“昨天晚上,三处没送人到你那里吧?”朱慕云问,三处只是有人受了伤,但到底有没有抓到共产党,余国辉应该最清楚。
“他们回来的时候,一个个灰头土脸的,连鬼影子都没见一个。”余国辉说,他也有每天向朱慕云汇报的习惯。只是警卫队现在无所事事,三处与警卫队,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段时间,他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可以汇报的。
“看样子,史希侠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这个处长,位子难保。”朱慕云笑着说。
“就这点事,就要撤他的职?”余国辉惊讶的说。
“放跑了共产党,这是小事?”朱慕云嗔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