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的意思,为了大泽谷次郎家人的安全起见,可以把她们安排在根据地,甚至去延安。如果大泽谷次郎愿意,也可以去香港,那个地方暂时还是安全的。
可大泽谷次郎没有同意,他早就饱受思念家人之苦,怎么可能让她再与自己分开呢?如果一定要在中国选一个地方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古星。
现在的大泽谷次郎,可不是刚到中国时那样了,他的交际很广,虽然军衔还不高,但足够养活家人。并且,能给她们提供最优质的生活。
“如果她们来古星,那就太好了。我会给你准备一套宅子。你想住在哪里?”朱慕云问,他只是从安全方面着想,就算大泽谷次郎的家人已经加入了美国籍,但对日本人来说,她们永远都是日本人。
日本已经疯了,全国都进入了战争状态,无论是老幼妇孺,都必须为圣战献身。据说,日本国内的情况不是很好,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投进这场战争,包括他们的生命。
大泽谷次郎在古星确实有着很广的人脉,也积累了一定的财富。可是,他的家人想要享受安逸的生活,还需要处理好很多关系。
“当然是在法租界了,她们一定要住最好的房子。”大泽谷次郎说。
“没有问题,现在要搞栋别墅并不难。你以前在后勤联队,能否与那些同僚联系,我想知道特种弹、防毒面具以及其他所有后勤供应的消息。”朱慕云说。
“这帮家伙,不是号称大日本皇军战无不胜么?竟然要借助这么卑鄙无耻的手段?”大泽谷次郎嗤之以鼻的说,你可以用化学武器杀人,以后别人可以用更厉害的武器杀你。
总有一天,日本会被这帮疯子带进深渊。大泽谷次郎极度反感这场战争,他希望日本能早日结束这场战争。因此,他不惜出卖各种情况,随时配合朱慕云。
“是啊,我也很惊讶。这种事情,如果被外界知道,大日本脸面何存?”朱慕云说。
“大日本现在还有何脸面可言?身为大日本的公民,我为此感到羞耻。”大泽谷次郎叹息着说。
六水洲上,华生正在指挥工人,修葺看守所。根据朱慕云的要求,首先准备了一间棋牌房,至于家具,采用中西医结合。桌子用的是八方桌,桌沿加了木条,防止麻将散落。桌上铺了绒布,除麻将清脆的碰撞声外,不会与桌面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至于椅子,则是进口的蒙皮椅,四个角还各有一个小茶几,方便他们放茶杯、点心和烟灰缸。另外,还购置了电扇、火炉。在旁边,准备了四间房,虽然房间不大,里面的家具也不多,可是床很大,很舒服。
来六水洲的人,不会是游山玩水,房间的作用主要是用来休息。只要能睡好,比什么都重要。当然,房间内的烟、酒、茶都是少不了的。而且品种丰富,任君选择。最重要的是,还准备了一个小厨房。
有了厨房,还得有厨师。虽然像郭传儒这样的大厨难得请到,但华生也花了心思,请了个擅长做家常菜的厨娘。郭传儒做的是饭店口味,讲究色香味形,而他的厨娘主要做湖北菜,也会湘菜和川菜,足够满足大部分人的口味了。
这个厨娘三十多岁,人很勤快,也很有眼色。不但会做饭,还能帮忙打扫卫生。不要少看卫生的事,如果这里天天乌烟瘴气,也会影响打牌的心情。
这些事情,都是华生的强项。他之前在庶务科,干的就是这样的事。现在到了看守所,再做这些事,轻车熟路。
唯一让华生还不太适应的,是在新的环境开展工作。之前他作为工委许值掌握的单线情报员,只需要向许值负责。每天,只需要将所见所闻,形成文字,传递给组织就可以了。他获取情报的方式是被动的,也是安全的。
可现在,加入野草情报小组后,他就要从被动转化为主动。新的形势,对他提出了新的要求。华生第一个任务,就是配合地下党,与吴渭水进行情报传递。
可是,吴渭水由情报处专人看守。华生可以见到他,但不能跟他交流。这让他很苦恼,吴渭水虽然已经由看守所管理,但实际上,还是控制在情报处手里。
华生得到指示,不能直接与吴渭水接头。谁也不能保证,吴渭水对组织的忠诚。哪怕他再坚强,华生也不能与他直接接头。甚至,野草还硬性规定,看守所内的所有同志,华生都不能与他们直接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