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云认为,华生虽然是看守所的负责人,但毕竟刚到看守所。对看守所的工作都说不上熟悉,要不是有自己支持,能不能站稳脚跟还两说呢。
吴渭水的牢房外面,一直有情报处的特务。如果仅仅是这样,华生还能想办法。可是,吴渭水同牢房的陈贤荣,是情报处安排的人。想要避开陈贤荣,悄悄与吴渭水联络,实在是太难了。
陈贤荣的任务就是盯着吴渭水,借机取得他的信任。吃饭睡觉两人本就在一起,放风时,也是寸步不离。看守所的守卫,或许可以与他有短暂的接触。可是,华生总不能去做看守的事情吧?
至于下面的人,华生初来乍到,怎么敢托付重任?
看来,暂时靠华生是不行的,必须另想他法。
容厚华对吴渭水看得太死,华生没有与他单独接触的机会。况且,就算华生与他接触,又如何保证吴渭水会信任华生?
罗斌的事情,给吴渭水上了最好的一课。如果他还轻易相信别人,早就不能从事地下工作了。除非吴渭水有万不得已,必须要传递出来的情报,否则他应该不会相信任何陌生人。
况且,朱慕云也坚决反对,让华生直接与吴渭水联络。朱慕云并不是怀疑吴渭水,能熬得住情报处的刑具,说明吴渭水确实久经考验。
可是,以后看守所还会有自己的同志进来,如果每个同志都由华生与他们联系,不用多久,华生就会暴露。
华生不但是他的兄弟,也是野草情报小组的成员,是自己最亲密的战友。无论是从哪方面着想,他都不想,也不能让华生出事。他是华生的兄长,也是他的领导,必须保证华生的安全。
经过上次的事情,组织上已经重新委派了古昌县高官,古昌的地下党组织,重新被组织起来。就算吴渭水此时叛变,也不会对古昌地下党造成很大的破坏。因此,与吴渭水取得联系,已经不是最重要的。
如果急着与吴渭水联系,反而会着相。情报处正无处下手呢,一旦让他们察觉,地下党正在与吴渭水联系,将会给整个组织带来巨大的危险。
目前,情报处对吴渭水盯得很紧,也不利于营救。如果实在联系不上,可以保持目前的状态。原本,朱慕云有个计划,想借吴渭水之口,将野草之情报传递给政保局。
当华生接到,暂时中止与吴渭水联系的登时时,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组织上这是怎么啦?自己的同志就在眼前,怎么能不营救呢?每天只要想到这一点,他就夜不能寐。
“董副组长,这是谁的命令?”晚上,华生找到董广宁,质问着说。
“你不要着急嘛,这是野草同志的命令。”董广宁微笑着说,这个命令他开始也不能理解,可是秉着对野草的信任,他相信这个命令是及时而正确的。
“野草同志怎么能下这样的命令呢?我整天面对吴渭水同志,却不让我与他联系,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华生委屈的说。
“野草既然下了这样的命令,自然有他的考虑。”董广宁劝导着说。
“他根本不知道六水洲的情况,吴渭水身边的陈贤荣,就像一条毒蛇,随时都会咬人。如果吴渭水同志被他蒙蔽,会给组织带来多大的损失?”华生振振有词的说。
“刘泽华同志,你有意见可以理解。但是,野草同志的命令,必须不折不扣的执行。我们的工作方针是:隐蔽精干,长期埋伏,积蓄力量,以待时机。吴渭水已经被捕了,我们要等待时机,再图营救。”董广宁说。
朱慕云每隔一天,会去六水洲上吃顿饭。毕竟,为了吃顿饭还要坐两趟船,来回折腾两趟,等回来后,吃的东西都快消化了。朱慕云每次来六水洲,也是想顺便听华生介绍看守所的情况。
华生最近显得有些急躁,这让朱慕云很担心。既然没有合适的机会与吴渭水联络,那就暂时不要接头嘛。目前来说,想要营救吴渭水,几乎是不可能的。
中午,朱慕云又到了六水洲。他提前半个小时到的看守所,原本想跟华生聊聊天。可是,余国辉已经到了。
“老余,你是不是吃了早饭就一直守在这里?”朱慕云打趣着说。
“朱长官说笑了。”余国辉不好意思的说。
“看你的样子,马上就要办喜酒了啊。”朱慕云说,他心里很是感慨,余国辉和桔娥进展神速,看余国辉的样子,恐怕已经“登堂入室”了。
“还办什么喜酒啊,凑合着过呗。”余国辉说,他已经尝过女人的滋味了,回味无穷,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