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栋梁正要说话时,他房间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时栋梁拿起话筒,听了一下,就将话筒递给了朱慕云:“你的人打来的。”
“我是朱慕云。”朱慕云知道,这个电话应该是周志坚打来的,他心里暗想,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只能是杜矶的事。
“处座,出事了。”周志坚忙不迭的说。
“出什么事了?”朱慕云不慌不忙的说,与政保局的人打交道,他最害怕听到的,就是对方报喜。只要说“出事”,他是一点也不会惊慌。
“杜矶在牢房纵火,被枪毙了。”周志坚说,杜矶不愧是军统的行动大队长,被关到了宪兵队,还能兴风作浪。
“什么?纵火?我马上回来。”朱慕云惊讶的说,他吃惊的,不是杜矶会纵火,而是因为被击毙。
朱慕云给了杜矶半包烟,又给了他一盒火柴。牢房内铺了一层稻草,最适合用来纵火。杜矶想用纵火来造成混乱,从而达到越狱的目的,这是没有错的。可是,为何会被击毙呢?
“出什么事了?”时栋梁也一旁听着,等朱慕云挂了电话,问。
“没事,杜矶死了。这些军统的人,真是无孔不入,死了也好,免得我还要费心将他押回去。”朱慕云叹了口气,杜矶是在赌命,赢了,活命。输了,死在宪兵队。
朱慕云赶到宪兵队的时候,发现死的不仅仅是杜矶。除了他之外,还死了好几个。日本人没这么多人手,出现混乱,根本没有营救。为了防止犯人借机闹事,稍有异常者,马上枪毙。杜矶虽然身手不错,但他也是重点监视的目标。
“朱桑,对不住了,当时情况紧急,我的人只能开枪。”草岛信夫对朱慕云说,这件事,他的人也有责任。不管如何,杜矶是政保局的犯人,只是临时关押在古昌宪兵队。
“他早晚会死,现在死了,还省了几顿粮食。”朱慕云不以为意的说,好像杜矶的死,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可是,当他看到杜矶的尸体时,还是很伤感。要不是自己给杜矶创造了这么一个机会,杜矶也不会这么快死。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草岛信夫说,他原本觉得,朱慕云可能会生气。没想到,朱慕云对杜矶之事,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看来,本清正雄说朱慕云是皇军忠诚的朋友,果然没有说错。
“草岛队长,你能跟我详细说说,今天晚上的战斗经过吗?”朱慕云问,既然杜矶死了,自然不能再替他难过。作为一名潜伏者,他本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伤感。不能控制情感的情报员,不是一名好情报员。
“当然。”草岛信夫说,他知道朱慕云来古昌,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调查六师与新四军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