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直属组的顾问,并非宪兵队特高课的顾问。如果你不认清这个事实,如何协助直属组打击抗日分子?”植村岩藏问,田岛拓真到现在还没有转变这个想法。
当初给直属组挑选顾问的时候,他只想到田岛拓真对直属组的情况很熟悉。可是,没想到田岛拓真对朱慕云有成见,两人的工作一直不能配合好。
“我怀疑直属组有军统的奸细。”田岛拓真缓缓的说。
“直属组有奸细,朱慕云不是奸细吧?他是直属组的组长,难道直属组的事情,不应该让他负责么?”植村岩藏说,田岛拓真在这方面很固执,如果日本人能包揽所有事情,还要中国人干什么?
整个直属组,基本上都是中国人。田岛拓真只是顾问,他带去的一个宪兵小分队,也只是为了配合和监督直属组的行动。而不是让他越俎代庖,把事情全部干了。否则,还要直属组干什么?
“好吧。”田岛拓真无奈的说,李邦藩对朱慕云很信任,植村岩藏对朱慕云同样放心,这让只能屈服。
“中国有句古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让朱慕云担任直属组长,就要绝对信任他。如果你不能改变对朱慕云的态度,最终离开直属组的,会是你。”植村岩藏缓缓的说。
朱慕云是他的秘密情报员,这么些年以来,朱慕云为他搜集了很多情报。植村岩藏之所以能担任特高课长,与朱慕云提供的情报也有很大的关系。
田岛拓真之所以不想告诉朱慕云,还有一个原因,这件事朱慕云知道后,他不好交待。毕竟,宋鹏只是朱慕云的副手,而自己却支持宋鹏挑衅朱慕云。就算他是日本人,但在这件事上,他还是得向朱慕云道歉。
“朱君,此事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此郑重向你道歉。如果需要,我可以向特高课说明,宋鹏失事,与你和直属组没有任何关系。”田岛拓真早在路上,就想好了如何向朱慕云说明情况。
“你是直属组的顾问,我们是一个组织的人。不能说宋鹏的事情,应该由你来担责任。如果植村课长要问责的话,我这个组长当然要负最大责任。其实,宋鹏之前向我请示过,想接手古春晖的案子。当时我没有同意,要不然,可能也不会出这种事了。”朱慕云正色的说。
“是啊,如果我们的精诚团结,抗日分子就不会有机会了。”田岛拓真一脸的可惜,正是因为这种内斗,影响了直属组了团结,给了军统可乘之机。
“宋鹏已经落入军统手里,如果转移出古星的话,想要营救的可能性不大。我们也不能做更多的事情,只能希望他自求多福吧。”朱慕云叹了口气,说。
“肖春庭的事情,你准备如何处理?”田岛拓真问。
“我与肖春庭前几天还一起吃了顿饭,因为皇军要在白浒湾修筑机场,古昌的魏定棋想请肖春庭部出面,帮忙征收当地农民的土地。肖春庭当时答应得很痛快,不像是想给重庆出力的人啊。”朱慕云说。
“你与肖春庭认识?”田岛拓真说,他倒没想到,朱慕云竟然认识肖春庭。这样的话,事情倒好办多了。
“认识,打过牌,吃过饭,算是有点交情了。”朱慕云说,如果只是打牌吃饭,也只是点头之交罢了。但是,他收了肖秋庭变相送的钱,又给肖春庭安排了魏定棋的那张支票,两人已经有了合作关系。
“那太好了,肖春庭就交给你了,与他多联系,摸清他的想法。”田岛拓真说。
“肖春庭的想法不用摸,他对皇军是忠诚的。”朱慕云笃定的说,只要日本人在战场上没有大败,肖春庭这些人的想法,还不会有太大的转变。
可是,如果日军在战场节节败退,哪怕不是在中国战场上,比如说在太平洋,或者东南亚战场,美国已经是日军的最大对手。一旦美国取得胜利,这些为日本人服务的汉奸,很快就会寻找新的出路。
“可能我有可靠的消息,军统准备策反肖春庭部。”田岛拓真疑惑的说,虽然他向朱慕云道歉,并且说明了宋鹏的事。但董正这条线,他还是没与朱慕云说起。
“军统这是痴心妄想。”朱慕云笃定的说。
“我希望你能再与肖春庭多接触几次,确定他的真实想法。”田岛拓真对所有中国人都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