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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了?”
与此同时,在那彭城之外,有一座小山,峰顶有一石,光滑如平台。
正有一人坐于崖壁边石上,其人相貌堂堂、身躯伟岸,闭着眼睛,听到山路上有动静,就睁开眼睛,那一双眸子霍霍生辉。
“见过大将军。”
身后,有一名男子从山路中走出,他衣着破旧,宛如流民,但体格健硕、天庭饱满,来到石头边上,抱拳说着:“王弥败亡,诸葛无恙。”
“王弥败亡了?”崖边男子摇摇头,露出失望之色,“这王弥好大的名头,这次投靠我族,也夸下海口,但我给了他诸多勇士,都未能成事,更逃不出来,看来也是个名不副实的。”
话音落下,又有细碎的声音从旁传来,然后就有名劲装男子从山林中走出,到了崖边男子跟前,也行了一礼,然后沉声道:“大将军,扬州刺史的探子,又找过来了,是否要翦除?”
“王敦的人又来了?”崖边男子闻言失笑,“真是阴魂不散,不过当面说了两句,竟能记恨至此,这人性子当真难测,他若是得势,必然肆无忌惮!”
说着,他站起身来,转身迈步,边走边说:“翦除就不必了,容易暴露,王敦在扬州时就怀疑了我的身份,此时若再翦除他的人手,此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此举得不偿失。况且王弥败亡,我等也无需停留了,该去见见其他人了,那个被屠伯追得满地跑的羯人,不也要投靠我族么?正好去见识一番,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劲装男子想了想,说道:“好像是叫石勒。”
“石勒?那就去见见这个石勒,王弥让我失望了,不知这石勒如何。”崖边男子的步子极大,说话之间,已经走下山头,来到一片树林跟前。
在入林前,他对先来的那人说道:“你先回去吧,这彭城也无必要探查了,安心等候调令吧。”
那人闻言点头,就从来路折返,脚步稳而快,很快就消失山间。
劲装男子有些疑惑,问道:“大将军,不问问王弥是怎么败亡的么?”
“我精力有限,不能耗费在这样的事上,既然王弥死了,也就没有价值了,何必多问?徒耗精力。”说着,被称呼为大将军的男子再次迈开步子,边走边说,“还是来说说那个石勒吧。”
劲装男子赶紧跟了上去,有些为难的道:“这石勒我知道的也不多,听闻是奴隶出身,被苟晞击败后一路北逃,最近又被幽州王浚的兵马追杀,走投无路之下才要投靠,说不定藏着其他心思。”
那大将军反问道:“王浚麾下能打的兵马,不就是段部鲜卑么?追击石勒的是谁?段末杯还是段匹磾[di]?”
劲装男子恭敬回道:“大将军英明,是段匹磾。”
“段匹磾有忠汉之心,追杀羯人马贼必不容情,石勒不是对手并不奇怪,如今南北都无他容身之地,投靠我族也很正常,难道连这么一个人都容不下?”
劲装男子点头称是。
大将军又说:“这次诸葛北上,得东海王之助,前些时日就安排了个人镇守晋阳,叫做刘琨,好像有些本事,若石勒堪用,就让他去对付刘琨,对了,刘琨此人,你可知晓?”
劲装男子点点头:“此人有豪侠之气,他一到晋阳,就和拓跋鲜卑交好,不是个简单人物,另外,此人和新任济阴太守祖逖乃是至交,传言说这两人曾一同为学、练武,鸡鸣就起,苦练不缀,志向不小,不过刘琨的名声要大得多,与众多名士为友,那祖逖倒没多少建树。”
“祖逖?彭城的郡中正祖纳,不就是他的兄弟,我听过他,是个厉害人物,只是名声不显。”说着说着,大将军忍不住感慨起来,“中土果然多豪杰,可惜,他们之间难以相容,就说这次,为了对付个诸葛言,居然能找到我这来,但话说回来,武乡侯的嫡子,既然让我碰上了,就算没人委托,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说话间,两人穿过树林,景象豁然开朗,林外人言马嘶,赫然有十几名体格健硕的男子与十几头骏马在等候。
“大将军!”
一见走出树林的两人,十几人立刻齐声问候,个个声音洪亮。
大将军微微一笑,来到一匹骏马跟前,翻身上马,拉着缰绳,勒转马头。
其余人见状,就都翻身上马,动作整齐。
“大将军,我等何去?”
“先往青州!”大将军微微一笑,流露一丝追忆迷醉之色,“见那石勒前,顺手帮那位汉家王爷个忙,他不是想杀琅琊王么?我等就替他做下一笔,除此之外,也去见见故人,当年在朝堂上呵斥王上的羊侍中,不也是青州人么?他人虽死了,可羊家尚在,我来都来了,不如走上一遭!驾!”
“驾!驾!驾!”
伴随着一阵催促声,众人纵马而去,扬起一路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