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福犹可,可坐在床上的唐景崧听到了“宣礼处”三个字,身子不免剧烈的振动了起来,他连忙起身对着来人鞠躬行礼,“下官见过这位长官,只是,”他还需要确认一下,“却不知道有没有腰牌在身?”
“岂止是腰牌,”来人微笑说道,从怀里掏了一块黑色的木牌出来,上面镌刻着祥云的纹路,有用彩笔绘就,十分精致,牌面刻了一个“李”字,“本官宣礼处南洋司越南处提调官,李延胜。”
刘永福有些莫名其妙,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个“宣礼处”是做什么的,唐景崧这时候无法解释,只能是在刘永福耳边悄悄说了四个字,“前明厂卫”,刘永福这才明白了什么,也连忙行礼,李延胜微微抬手,“请免礼,时间紧迫,提督大人,我就挑要紧的事儿说,昔日西圣知道有你这样的将才滞留越南,故此特命宣礼处要给你提供军备,以助你杀敌,”他看到刘永福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无需诧异,西圣她老人家,什么都知道。”
“纸桥大捷,虽然有我等鼎力相助,但是靠的还是黑旗军自己的战斗力,这毋庸置疑,眼下北圻局势纷乱复杂,法国人大有一统越南的局面,团练已经被打散了,但是北边,”李延胜眼中露出了光芒,“宣战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只是怕有一件事儿,两位还不清楚,冯子材老将军起复,带着一万萃军朝着越南杀进来了。”
刘永福鼻子微微冷哼了一下,李延胜了然的对着表情有些僵硬的刘永福点点头,“我知道提督大人和冯大人昔日是有嫌隙的,只是如今同殿为臣,互为同僚,又是钦州老乡,别的事儿,咱们再别提就是。”
刘永福点点头,他是郁闷之极,昔日在国内就是被冯子材赶了出来,逃到越南来还不安稳,冯子材几次入越剿匪,总是要来时不时的敲打黑旗军。“北圻之地,十分不安全,我今日冒着风险来了此书,就是为了传达一件事儿,朝中有了密令,”他从胸口珍而重之的拿出了一封油布包裹的书信,“传了电报到南边,就是为了给两位观看!”
刘永福和唐景崧对视一眼,接过了那份书信,摊开仔细一看,上面的命令有些匪夷所思,“这”刘永福有些吃惊,“这事儿可能办的?”
“自然办的,”李延胜见刘永福似乎有退缩之意,微微皱眉,“提督大人,这是密旨,你要明白,既然成了朝廷的官员,”他一步上前,森然看着刘永福,“凡事只能是听命行事,在越南,已经优容许多了,不计较失城之过,这一点您要记得明白。”
刘永福眼神一闪,不悦的点头应下,“我知道了,必然听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