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技能拷问</p>
“你来的正好。”</p>
高晓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没有回头，双手忙个不停——在杰米的身体上。</p>
“两个事儿。”</p>
“我问出了一些消息，关于我们目标的那支艾瑞肯内卫部队，他们确实还没有离开，白天在镇里寻找一样东西。”</p>
“此外，关于那支内卫部队的编制、驻地情况，也有一些，但我觉得还没有罗冉掌握的情况详细，最多做一下参考。”</p>
白虹一边看着地上被绑得结结实实，早已“被玩儿坏”了的男人，从其衣着、身体特征来看，只是平民幸存者无疑，这样的人能够接触到艾瑞肯内卫部队，他所看到、知道的，也必定只是表面。</p>
确实，这人能说出的消息，几乎没有可能比身负使命的罗冉知道的更多。</p>
这种事情，白虹能够简单做出判断。</p>
高晓不可能不知道。</p>
这样的话，又是什么，让高晓认为，被绑在这里的男人值得如此拷问呢？</p>
高晓所说的另一件事吗？</p>
“另一件事，你注意观察这一处切口，然后是他的皮肤、神态。”</p>
白虹随着高晓手指方向看去。</p>
切口，在右胸。</p>
透明被少许出血染得粉红色的真皮层。</p>
淡黄色的脂肪层。</p>
有汨汨血液涌动的血管。</p>
受血液浸染而鲜红的肌肉。</p>
两侧陷于筋膜保护的肋骨透过薄薄的组织微微可见。</p>
切口干净到能让很多经年累月站在手术台上的老医生自愧不如。</p>
出血量极少，完全不影响观察细节。</p>
只可惜，这里没有能够欣赏高晓精湛技艺的眼睛。</p>
白虹只会紧皱着眉头。</p>
“这切口……颜色好像不太对？”</p>
白虹感觉那根被暴露出来，却没有被切破分毫的血管，颜色似乎过于偏暗。</p>
他的战场厮杀经验，只能让他知道人的血液会有不同颜色的呈现，鲜艳一点还是殷红一点，都正常，但不能告诉他，鲜艳到什么地步或者殷红到什么地步，属于不正常。</p>
白虹只是从经验出发，他记忆中，没有在活着的敌人身上看到过这么红到发黑的血液。</p>
高晓没有卖关子：“没错，颜色！这是胸廓内静脉，静脉血会比动脉血颜色偏暗，但现在我甚至觉得它在发绿。”</p>
发绿？</p>
白虹真没看出来，他感觉发黑。</p>
没有在细节上纠缠，白虹绕着地上的男人，来到他的头顶方向。</p>
皮肤颜色……</p>
或许是受到高晓那句“发绿”的影响。</p>
白虹真的感觉男人的皮肤泛起了青色！</p>
至于神态。</p>
这男人可以说是没有神态可言，白虹怀疑他现在面部肌肉完全不受控制。</p>
两个嘴角，一个轻微朝上，一个轻微下勾。</p>
鼻子都似有些歪。</p>
眼睛更不必说，眼白上翻着，只剩下最后一丝黑眼仁还能看到。</p>
白虹恍然间明白了楼下的爱心胸毛为什么慌成那样了。</p>
旁观的都能被吓得惊慌失措。</p>
真正被折磨的，精神崩溃实属正常。</p>
不！</p>
白虹正想着，却赫然眼睁睁看着，面前男人眼睛里的最后一丝黑色竟完全消失了！</p>
纯白。</p>
白虹霍然抬头，看向高晓。</p>
高晓双手抱在胸前：“他这症状是在大约半个小时前开始的，发展速度极快。我怀疑，丧尸病！”</p>
白虹瞳孔微缩。</p>
他不是怕，而是兴奋！</p>
高晓继续说着：“此前我们只见过丧尸病造成的死者，并没有见过丧尸病从发病到死亡，再到死者成为丧尸的过程。”</p>
白虹打断：“等下，你为什么认为是丧尸病？而不能是因为这个男人承受不了这样的刑罚，精神崩溃？”</p>
高晓眼神略显不善：“什么叫刑罚？我的切开手法就算是陈老都常常夸赞，而且你的眼睛是用来喘气的吗？没看到这么大的切口，出血量最多也才十几毫升？出血多了，你看到的就是一片血水，还看什么组织结构！我要不想让谁崩溃，他倒是崩溃一个给我看看！”</p>
崩溃一个？</p>
楼下有啊，接近崩溃了。</p>
白虹眼皮一跳，决定不用爱心胸毛举例，毕竟是候选的未来队友，万一让高晓给切了……</p>
“对了，顺便告诉你，我又开悟了一个基石技能，手艺。”</p>
高晓不甚在意地说着。</p>
白虹也不算太意外。</p>
“手艺”这个基石技能，前世的蓝星人类对它认识已经很深。</p>
所有比较复杂，对手眼脑协调能力有一定要求的行为，都属于这个基石技能的“表达范围”。</p>
相应的，处于一个基石技能“表达范围”的行为，也可以用来开悟该技能。</p>
高晓的开刀，显然就属于手艺的“表达范围”。</p>
此外，像白虹习惯采用的打绳结，又或者制作手工艺品，练习搏斗技艺等等，都可以开悟手艺。</p>
一般而言，传统工匠，还有蓝星上个时代初期的工厂工人，都是相对容易开悟手艺的人群。</p>
但蓝星当下数量最多的流水线工人，反而变得不容易开悟这个基石技能，因为他们大部分在流水线上掌握的生产工艺，其实是相对简单的，缺少了很复杂，需要大量脑、眼、手协调的那一部分。</p>
高晓这种精通外科的医生，还有那些日常研发、使用精密仪器的工程师，则比传统工匠更容易开悟手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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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晓受刺激，开始不把“切人”当回事儿的时候，白虹就有预感。</p>
说不定哪次高晓“切人”的时候，就把手艺开悟了。</p>
毕竟高晓那种切法，难度可比打什么水手结高太多了。</p>
平常副本里开悟基石技能的困难，是对一般人而言的。</p>
对于特殊人群，有些基石技能，开悟起来也不比吃饭喝水难多少。</p>
“然后，除了手艺，我还获得了一个叫‘拷问’的技能。”</p>
高晓看着白虹原本平静的表情骤然变得像是见了鬼，露出一丝得意微笑。</p>
真是的，自从给白虹联系租农家院开始，就越来越难看到他这副小表情了。</p>
白虹的异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p>
高晓按捺住深究白虹变化的更深层原因的欲望。</p>
她知道，如果白虹觉得合适，一定会告诉自己。</p>
但如果白虹不说，过分的探究，只会在两人之间的信任中撕开裂隙。</p>
好怀念小时候啊！</p>
现在想震憾一下这家伙都变得好难。</p>
“拷问？技能就叫拷问？什么前缀都没有？”</p>
白虹真的非常惊讶！</p>
如果没有任何前缀，那这就是一个插件技能！</p>
白虹自己，在新手副本里，也不过是获得过两个插件技能的一次信息提示而已，使用巫术装置和爆炸！</p>
而高晓，这是直接开悟了？</p>
“对啊，就叫拷问。”</p>
高晓小小得意之后，立刻就认真了起来，她很清楚，论及对《无限灾变》的熟悉，她拍马也比不上白虹。</p>
关于这个她刚刚开悟不久的技能，很有必要抓紧时间询问一下白虹的意见。</p>
“信息面板上，对拷问的描述是‘你具备独特的拷问技巧，当目标遭受你的拷问时，须每分钟经受三次精神强韧检定，你的面板精神属性越高，则目标的精神强韧检定标准越高，当目标累积六次精神强韧检定失败，即进入坦白状态，知无不言’。”</p>
读到这儿，高晓脸上露出“看吧，这家伙真不是被我搞到精神崩溃了，他是进入了坦白状态”的神色。</p>
“然后，还有一个可选择至多三项基石技能提升的提示，你有什么建议？”</p>
白虹曾向高晓详细讲解过《无限灾变》中，基石、基石技能、核心属性、面板属性以及普通技能、插件技能之间的复杂关系。</p>
所以高晓知道，开悟拷问带来的提升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p>
白虹不得不接受现实。</p>
或许，这就是天赋吧！</p>
“基石技能不用急着提升，你现在才开悟了两项基石技能，如果拷问关联的基石技能里有你还没开悟的，就会随机提升，相应的核心属性也会被随机提升，情况不是十分紧急的话，就等到你新手副本结束，基石技能全部开悟了再提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