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张城暗中命令部队出动搜索小分队,沿两岸收集大量船只、木板,然后秘密隐藏在赤水河各大渡口附近,这样就使得军委一旦命令部队渡江,少纵就可以先人一步搭建好浮桥从容过江了。
2月13日,民党军事当局公开宣布:将于13日、14日在扎西地区与红军“剧战”,断言红军“绝难越雷池一步”“可一鼓荡平”。
而统帅却早已于2月10日开始部署东进,命令各军团“迅速脱离川敌与滇敌之侧击,决于明11日起转移到雪山关及其以西地域,争取渡河先机,并准备以薛岳兵团及黔敌为主要作战目标”。
2月14日,当薛岳气势汹汹赶到扎西时,红军已神速东进,越过“雷池”,抵达古蔺、营山、摩泥、黑尼哨等地。
次日,中革军委发布了《二渡赤水河的行动计划》,剑指敌军最薄弱的黔军:“我野战军以东渡赤水河消灭黔敌王家烈军为主要的作战目标,决定由林滩经太平渡至顺江场地段渡过赤水,然后分向桐梓地域前进,准备消灭由桐梓来土城的黔敌,或直达桐梓进攻而消灭之。”
为了把党中央的战略意图变为全体红军指战员的自觉行动,党中央和中革军委于2月16日发布了《告全体红色指战员书》,指出“打大胜仗消灭大量的敌人,缴他们的枪与子弹武装我们自己,并武装云贵川数千万工农劳苦群众,是我们目前最中心的任务”。
说明“红军必须经常地转移作战地区……而唯一的目的是为了在有利条件下求得作战的胜利”。
后来美国著名作家和记者哈里森索尔兹伯里在《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评价这个文告时说:“虽然这是军事委员会发布的命令,可读起来纯粹像是出于工农党统帅的手……红军忽而前进,忽而后撤……常凯申和他的指挥员们对此困惑不解。工农党军队行踪的情报往往过了近一个星期民党才收到。”
民党高级将领也看出了红军长征在战略上发生了“一大转变”,纷纷表示着实摸不着红军企图所在。
此时的中央红军各部经过七天连续的急行军,终于从民党军重重包围的一个缝隙中无声无息地穿越过,跳出了包围圈。
民党军到目前为止,尚未弄清中央红军的动向及意图,其各路大军依旧在向扎西方向急速推进。
这完全落入统帅的算计之中,直到后来我军再渡赤水河,敌人才恍然大悟。
中央红军重入黔北,令常凯申百思不得其解。
经过一番细致的分析,最后他才恍然大悟:工农红军的军事行动皆以运动战为主,这非常像某人的手笔。
显然他心中最为忌惮的人已经回到了中共中央领导核心,重新担负起指挥红军的重任。
此后常凯申在与薛岳召开的军事会议中,不止一次地提醒:“你们要当心,不要中了毛匪的圈套。”
为了挽回败局,常凯申慌忙令川军3个旅由扎西附近向东追击,黔敌急忙抽调遵义及其附近的部队向娄山关、桐梓增援,第一纵队第五十九师、第九十三师由黔西、贵阳地区向遵义开进,企图阻止并围歼红军于娄山关或遵义以北地区。
常凯申心急如焚,统帅却气定神闲,他决定趁追击之敌大部尚未到达之际,迅速击破黔军的阻拦,占领娄山关及其以南地区,再取遵义,以争取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