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颜道：“大帅，下令吧。”</p>
“恩。”阿术略微点了点头道，“阿刺罕将军，你率三千骑射军，在距离敌营一百五十步至二百步之间以弓箭压制住南朝的火枪，这个距离乃是火炮的轰击范围，你军成松散阵型，以减小伤亡。张弘范将军，你率五千刀盾军攻击南朝大营，千万记住，一是速度要快，二是在火炮爆炸前，需要立即卧倒。”</p>
“是，末将遵命。”</p>
接到消息后，和衣而睡的我立即赶到了灌子滩大营前。这座大营自然没有城墙坚固，在众人的一再劝说下，我站在离大营正门约十米开外的一座隐蔽的箭楼上，袁棘、方灵和张全一紧紧护在我身边。</p>
“来了，阿术和伯颜都在，距离我军六百步左右。”袁棘道。</p>
在昏暗中，以我的目力自是无法看清五百米之外的元军情况，只是觉得前面隐隐约约地有无数人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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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骑军出动了，五百步，三百步，两百步。。。。。。”袁棘正说着，就听“轰、轰”的炮声响起，三十门火炮发出了第一轮怒吼。</p>
顿时，本就昏暗的天空硝烟弥漫，让我更加看不清，只能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战马嘶鸣声。</p>
在火炮发射的间隙，一轮箭雨铺天盖地地向大营飞来。有袁棘等人在，我并不担心这类冷兵器会伤及我，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不一会，在一百二十步开外出现了数千名元军的刀盾手，这些刀盾手用盾牌紧紧护住其身，速度极快地向大营冲来。</p>
炮营指挥使克里特道：“炮口降低十度，点火，放。”</p>
火炮再度发出怒吼，在一百多步之外的元军骑兵中炸开，尽管这些战马的耳朵全部被布条堵住，但在连续两轮的火炮轰击后，也开始变得狂躁起来。</p>
元军的刀盾手利用火炮换弹的间隙，拼命前冲，最前面的士卒已经冲到了距离大营一百二十步的地方，这个距离脱离了炮弹的爆炸范围。</p>
绕过一根根木桩，数千元军飞速地奔向灌子滩大营。</p>
“一百五十步，一百三十步。”谢道临心里默默地计算道，“一百二十步，一百一十步，点火。”</p>
“一百步，九十五步，九十三步，九十步，放。”</p>
守卫在大营最前列的御林军在谢道临、张世杰的指挥下，趴在护栏上的火枪手按照三段式的射击方法，不停地射出一颗颗子弹，一旁护卫的刀盾手手持盾牌，为火枪手挡住了一轮又一轮的箭雨。</p>
在火炮攻击下的蒙古骑射手，准心渐失，射出的羽箭一轮不如一轮。</p>
元军刀盾手越靠越近，火枪的威力也越发显得强大，甚至有些不够坚固的盾牌都被火枪射出的弹药击穿，在付出了伤亡八百多人的代价后，第一批元军刀盾手攻到了大营前面距离护栏三十步之处。这时，远处的蒙古骑射手停止了射击，弓箭无眼，在大规模的群射中，谁也无法保证只会射到宋军身上。</p>
和两军阵前的平射不一样，以四十五度角射出的羽箭只能是群攻，而无法针对单个目标，这也是弓箭和火枪相比的弱点之一。</p>
灌子滩大营的护栏说高不高，只有两米多高，分为上、下两层，以圆木为竖桩，每桩之间大约相隔十厘米左右，只能挤过一名小孩，全副武装的成年人是不可能穿过的。上层用木板铺成，宽度在两米左右。</p>
冲到近前的元军一手举着盾牌，以防止上面的火枪射来，一手挥舞着战刀，向前冲来，意图将护栏的木桩砍断。就在这时，埋伏在下层的火枪手听见文璋大喝一声道：“放。”</p>
文璋中气十足，哪怕在火炮声中也让一众将士听得清清楚楚。</p>
上千名火枪手同时点火，一起扣动了扳机，当这轮火枪响起时，元军士卒刚好冲到离护栏仅数步之遥。如此近的距离，这批元军自然只能成为火枪手的盘中餐。</p>
不少反应迅速的元军刀盾手立即放低盾牌，以抵抗位于下层的御林军平射出来的子弹，却又难以避免被上层的火枪手射出的弹药击中。</p>
三段式射击的优点就在于几乎没有间隔，当三轮射击过后，最前面的元军全都倒在了地上。</p>
可以在近距离进行射击又是火枪的一大优点。</p>
稍后的张弘范见状，立即下达了撤兵的命令。在留下了将近一千具尸体后，元军逃命似的向北奔去。（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