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东兴这个地方。
事实上,它是属于桂西防城辖区内的一个小县城,因为与越南接壤,和对面的芒街只是隔河相望,相距不到100米,所以战略地位比较特殊。
不过经济文化相对东南沿海地区来说,就落后得多了。
以陈正谦老家鹤城来举例,单d县城的常住人口,起码就超过了70万。但是同样是沿海县级市,东兴却仅仅只有15万常住人口。
自然而然,城市规模也小了好多。
加上交通不怎么发达,也没有良好的旅游资源,完全吸引不了国内的众多游客。所以啊,这个边陲小城,目前为止,可以说是相对贫穷落后的。
唯一拿得出手的,估计就只有与越南接壤这一点了。
不过正因为与越南接壤,两国互通有无,还是让不少人先富起来了。
陈正谦一路走来,感觉自己以前生活的地方,包括老家鹤城,虽然物价膨胀得快了点,但是好歹也比这边要好。
不过这东西谁说得清呢,说不定人家属于闷声大财的那种呢?
桂西虽然是壮族自治区,但是少数民族除了壮族以外,东兴还有京族、瑶族等等。其中京族也就是原来的越族,母语为越南语,1958被定名为“京族”。
越南人大部分都是越族,东兴因为与越南接壤,所以也有不少京族居民。
路边有不少水果摊,很多是陈正谦之前在南粤没见过的,也不知道是桂西本地的水果,还是越南那边运过来的,很是新奇。
表面上大家都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带着尖尖的斗笠,陈正谦也没办法轻易辨认出,他们到底哪个人是什么民族的。
街道店铺上面,插满了五星红旗,这是陈正谦觉得比较让他感兴趣的。
对岸的越南,给他的感觉,像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中国一样。
如果想要过去越南旅游,就要备好护照跟兑换好越南盾,越北对中国游客的态度好一点,南部就难说了。
而且过关记得给小费,不然容易像新闻上报道的那样,不给小费遭殴打,呵呵。
陈正谦是没兴趣过河的,就背着个简单的背包,像个普通的背包客一样,在东x县城的街头闲逛,然后溜达出城。
特勤局给来的情报,也不能说完全没用吧,起码知道对方分成了几个小队,为掩人耳目,不敢出现在县城里。
其中一支小队,就窜进了东兴附近一座叫做蕉岭的山头。
东兴附近多山林,这些家伙也是狡猾,直接跑进山里去了,只要他们往里面一跑,基本上想要再缉拿他们,就很困难了。
因为东兴这边不可能派出大量人力物力,去大规模搜山。只能依靠陈正谦这样的特勤人员,逐步寻找蛛丝马迹,不张扬的情况下,将危险掐灭在萌芽之中。
时间有些紧迫,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一时冲动就窜出来,搞个大新闻。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陈正谦只能主动出击了。
一个人进山剿匪,听起来有点可笑,但是陈正谦对自己是信心满满的。不就是一群拿着枪的农民嘛,能指望他们跟共和国的精锐一样,拥有强大的侦查和反侦察能力?
别开玩笑了。
对于陈正谦来说,在绝对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只不过是纸老虎。
自己的长枪,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地狱!
经过这么多次战斗,陈正谦再也不是一开始那个懵懂的新兵了,在强大的实力前提下,他学习得很快。起码更加懂得利用自己的实力优势,和敌人战斗到底。
不过茫茫大山之中,到底怎么找到那些人呢?
如果是寻常人,最好的办法是找有关部门协助,想必掏出特勤的小本本,对方会很乐意吧,甚至调动边防武警力量也未必不行。
再不行还能找个当地向导嘛,总比一个人乱逛地好。
但是陈正谦都嫌太麻烦了,他自己有的是办法。
他这次把金雕也带出来了,有金雕帮忙,从近地面低空中搜寻可疑人影,起码比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要好。
毕竟金雕出手这么多次,屡次建功,陈正谦对它很是放心。
金雕可是能在几千米的高空上,看到地上爬动的老鼠的。
“哎,看来今天最多只能完成两个任务了。”陈正谦苦着脸。
也不说没有收获吧,如果完成两个这样的任务,那也比做五个简单的任务要好。两个高难度任务加起来的积分,根本不是简单难度能比的。
如果每次都有这样的任务,那就好咯,一个月弄他个两三万积分,根本不是问题啊。
然而很明显,不可能每次都有这样的好事的。
也活该陈正谦走运。
他刚到达蕉岭附近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山里面出来。
这家伙的穿着打扮,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却略显诡异,和一般人的不一样,还有行走的动作也是。简直就像是夜里的大灯泡一样刺眼。
简单来说,就是带着比较浓郁的煞气。所以才会让陈正谦注意到他。
不说杀过人吧,但肯定也是当过兵的,在部队里耳濡目染,才会沾染上这种气息。就算是普通的士兵,也不见得有这样的气息。
更何况这荒郊野岭的,谁他妈会闲得蛋疼,跑来这种地方啊。而且又不像是什么农民或者少民,更不像是来旅游的游客。
这么多疑点,就很容易让陈正谦将他,跟自己的任务对象联系在一起了。
“难道这个家伙,也属于那些个潜进来搞大新闻的人?”陈正谦笑了,这算是敌人主动撞进来么?
自己都还没准备好要进山呢,这家伙就跑下来了,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如果自己能够从这家伙嘴里,得到某些关键的情报,那肯定能省下不少力气的。
至于能不能抓到对方……
呵呵,这个陈正谦从来不担心。
……
刘武是京族人,当然,表面上是这样。
十年前,他也是京族人,土生土长的防城人,毕竟刘姓可是防城京人第一大姓。后来犯了点事,直接跑到了河对岸去,不然留在国境内,估计早被枪毙了。
刘武去到越南,稀里糊涂的混进了某军阀的队伍,开始了他的流亡历程。跟着老大去金三角混了几年,跟着摇旗呐喊,捞了不少功劳,也辉煌过,不过钱财都被他败光了。
用他的话来说,赚的钱不拿来后,死了反而便宜别人。
这次为什么要回来?
刘武可没想过要衣锦还乡什么的,他就一浑人,自己吃饱喝足就算了,至于老家那些亲戚,鬼知道死光没有。
回来的原因只有一个,有人出钱,让他们回来的。
回来干什么?
搞事呗,还能干嘛!
刘武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毕竟他的级别不算高,接触不到太多的核心机密。那些个越南佬,可不会因为自己跟他们混久了,就对你掏心掏肺。
阴险着呢!
不过刘武也不在乎就是了,自己过得潇洒就行,其他的管他呢。
他知道的就是,有人给顶头送钱了,雇他们入境闹事来着。
其实刘武也不想回来的,谁都知道这个已然崛起的大国,对外来者是什么样的态度,要是被抓到,肯定是要完蛋的。
更何况自己还是逃犯的身份,抓到肯定被追究,到时候只有牢底坐穿这一条路可走了。
但是不回来不行啊,老大知道他是中国人,指定要他跟队。
不回?
呵呵,下秒钟ak47就教你做人了。
百般无奈之下,刘武只好答应了。
好在老大也没让他吃亏,该给的酬劳都已经支付了,简单来说就是卖命钱。
刘武拿着这笔钱,潇洒了好一段时间,才从金三角偷渡回到中国。
原本答应也就答应了,刘武觉得,既然叫上自己,那肯定也亏待不了自己的,怎么样也能混个头目位置吧。
好歹自己也跟着大头目混了这么多年,俗话说得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结果呢,自己连个屁都捞不到。黎昆那个狗曰的,直接把权力包揽了,另外两个小队的小头目,也都是他的人。自己全程就担任个向导,帮忙指指路。
想起来刘武就生气。
妈的,欺人太甚!
这会儿还被赶下来打听消息,顺便还要购买一些食盐跟纱布。
理由是自己是中国人,起码本地方言说得比他们好。要知道,防城的京人的越南话,跟他们那边还是有区别的,更别说客家话、粤语这些了。
正因为多少都懂一点,刘武这会儿想推脱都不行了,只好咬牙下来。
“dua,老子咒你们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生儿子没py,早日扑街永堕地狱不得超生。”刘武背着他们,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dua在越南语里面,大概相当于“我曰你娘亲”这样的话。
不过还没等刘武多骂几句,眼前突然出现了一道人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刘武心里一突,看着这个明显不像本地人,更像外地游客的家伙,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该死的,也不知道他到底看到多少,为了保险起见,只好送你去见阎王了。
刘武慢慢走近,打算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才发动袭击,一举将他击杀。
对于自己的身手,刘武还是有那么几分信心的,至少应付眼前这个毛头小子,是足够了的。
“老乡你好,请问你知道蕉岭在哪里吗?”陈正谦突然问。
对面的刘武愕了下,连忙摇头:“不知道。”
“原来会说普通话呀,害我担心大半天,还怕听不懂你说的鸟语呢。”陈正谦微微眯着眼睛笑,“既然你懂汉语,那就没问题了。说吧,你们有多少人,都藏在哪里?”
“这位朋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刘武心里一惊,表面上摆着一副疑惑的样子,不过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靠近陈正谦。
只要靠近了,自己才有机会。
陈正谦讥讽一笑:“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乖乖放下身后的刀子,不然你可以试试,到底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刘武还没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陈正谦的手上就已经多了一把手枪。
92式制式手枪,10米不到的距离,足以在刘武动手之前,将他一枪爆头。
“别、别开枪……”刘武顿时就慌了。
卧槽,阴沟里翻船了啊。
原本还以为只是个路过的不知死活的小子,没想到居然是警察。
在金三角厮混了多年,刘武自然知道这种手枪的威力,更没信心逃脱,除非他会瞬移,不然转身逃跑,把背后留给敌人,绝对是死路一条。
至于陈正谦怎么发现他的身份的,他到现在都一头雾水。
“把刀放下!”陈正谦冷喝道。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刘武哪怕再怎么不情愿,也只好乖乖把刀子丢到脚下。
国内的警察很少开枪的,如果自己配合点的话,就算蹲大牢,也总比丧命好。
看到对方这么配合,陈正谦笑了:“醒目点,乖乖告诉我,你们的情况吧。”
“好的,我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求你别开枪……”刘武两股颤颤,没等陈正谦说完后就自己全吐出来了。
从姓名到家里住哪里,在越南做过什么坏事,全都倒出来了。其中自然也包括此行他们的任务,还有队伍的布置等等。
陈正谦脸色怪异,妈的,一点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真没趣。
不过呢,他也不敢保证对方说的一定是真话。
“把你刚才说的,你们的队伍信息相关的内容,全部再复述一遍!”陈正谦冷声道。
刘武愕然,不过不敢反对,只好又重新说了一遍。
按照这个方法,陈正谦一直让他复述了五遍,才相信了他的话。
如果说的是谎言,那这么多遍,总会露出马脚的。但凡他刚才要是有半点迟疑,陈正谦都会给他一颗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