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杀死郑布后,将已经无用的“断魂笔”收起留作纪念,捡起地上的朴刀,斩下郑布的头颅,便快步原路返回。
等陆瑾赶到小路时,原本二三十人的山贼,此刻只剩不到二十人,女侠也受了刀伤,正躲避至一颗高树上。
剩余山贼一半人用利斧砍伐高树,另一半战在树下叫骂羞辱。
山贼口中的污言秽语,即便是陆瑾听了也觉得羞耻万分,更何况一个姑娘家。
陆瑾实在难以忍受,一把抓起郑布的头颅,将其扔入人群,随后手持朴刀,学着郑布的模样做起势来。
众贼人看见郑布人头时,果然是个个惊恐,回头看见陆瑾正手持朴刀向他们靠拢,一时被惊吓冲昏头脑,以为陆瑾也是个不世高手,这群山贼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汉,见自己头领都被人斩杀,便顷刻溃散逃窜。
陆瑾见人奔跑逃净后,心中巨石落下,用衣袖擦了擦虚汗,这才想起那女侠还在树上,急忙跑至树下告知。
女侠确认无误,才缓缓下树,站在陆瑾面前。
“小生陆瑾,多谢女侠舍命相救!”陆瑾甩了一把衣袖,拱手跪地连声道谢。
“居士快起,江湖儿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本分,小女子无功,如何能受此大礼。”女侠一边说着,一边将陆瑾扶起身来。
“女侠认得小生?”陆瑾听到她称呼自己居士,想必是识得自己,可陆瑾对女侠却全然没有印象。
“哈!小女子名叫欧阳诗雨,本是燕州人士,后流落荼州,在坤剑派中做了外门弟子,早些年师傅带我去江郡听讲,曾目睹过居士真容,原本以为此生不会再见,没想到小女子与居士缘分未尽,今日竟在此处会面了。”
“失敬失敬!”陆瑾听完欧阳诗雨的话,掐指一算,发现此人竟是塞北大将,欧阳晨一脉的子嗣。
“哎!女侠且稍候。”陆瑾看见欧阳诗雨身上刀伤,想起自己的包裹里备了些许金疮药,四下寻找,终于在一山贼身下寻得包裹。
陆瑾将水壶,金疮药一并交与欧阳诗雨,并离开此处四下打探山贼踪迹,一来且看山贼是否回山,二来也是为了给欧阳诗雨让出洗涮伤口的空间,男女之事本就是坤剑派大忌,陆瑾也不敢有辱恩人清白。
待到欧阳诗雨简易包扎过伤口后,二人开始商量后续,如今陆瑾杀了山贼二当家,欧阳诗雨又杀了十几个小喽啰,剩余山贼段然不会放过两人。
若顺路再度前行,恐会遭到山贼的埋伏,无奈下,两人只得下山再谋过岭之策。
二人走至山下一酒家,突觉腹中饥饿,陆瑾上前扣门,手还未动,便听见门里隐约传来争吵之声。
“好你个野头陀!胆敢在此处吃霸王餐!且先问问吾手中这把宰畜刀饶不饶你!”
“咱家会怕你不成!”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头陀!看刀!”
随着酒家院中动起刀兵,陆瑾立觉此事不对,也顾不得杂乱礼数,推开木门便大喊,
“好汉且住!哥哥且住!”
“嗯?秀士胆大!竟敢拦吾!”
“好汉莫要掀起刀兵,头陀酒帐,我且来付!”陆瑾见两人已然缠斗在一起,便快步走到跟前将二人分开。
“你这秀士好生多事!咱家有何惧他!与他厮杀便是!”头陀显然是刚喝过酒,双目红似灯笼,张嘴便是要打要杀。
“头陀哥哥勿躁!且先去一旁等候,小弟今日管你酒吃。”陆瑾一边平复头陀情绪,一边推着头陀坐在板凳上。
“好汉!我家哥哥性格莽撞,多有得罪,小生这厢给你赔礼了。”陆瑾一边道歉,一边从包袱里掏出一两纹银。
“嗯~你这秀士虽生的文弱,但却也像是条好汉,此事吾且不怪,权当交个朋友。”那汉子见到陆瑾出手阔绰,心中怒气也消了大半。
“那便是最好,小生姓陆名瑾,报号天闲居士。”陆瑾拱手。
“在下曹达,因会使刀棒武艺,走跳的远,承蒙江湖中人抬举,赐了个浑名叫跳涧虎。”汉子抱拳。
陆瑾听罢,双眼打量,得见此人身穿粗布,胡须杂乱,皮肤黝黑,与寻常农夫无异,只是手中宰畜刀寒光阵阵,实是让人胆寒。
“失敬失敬,好汉原是国姓爷。”陆瑾恭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