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为你提供的《》小说(正文)正文,敬请欣赏! 突破了黑将设在郾城的天罗地网之后,莫降等人继续南行。 从表面上看去,几人现在的状态,与之前也没有什么变化,文逸仍旧龟缩在车厢内躲避严寒,冯冲继续当他的马夫,张凛骑马行在最强充作前哨,莫降仍旧在与那头倔驴做着较量,韩菲儿不声不响的陪在莫降身边…… 可是,较之以前,众人的心态却有了很大的变化:首先文逸想的更多了,整rì愁眉不展,他知道,黑将一计不成,肯定再有计划,而且,朝廷想借黑将之手除掉莫降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定然会有后招,所以文逸必须打起十二分的jīng神,专注每个细节,唯有如此,他才有把握让众人活着到达诸子之盟的总坛。 而冯冲也是有些闷闷不乐,郾城一战,他可以算是最没用的一个,几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虽然莫降和文逸不曾出言责备,但他却很是自责,只觉得自己立下誓言,要做莫降的马前卒,冲锋陷阵替他排忧解难,而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不成为众人的累赘已是万幸。所以,他必须尽快让自己的存在变的有价值,让自己变成这支南行队伍中不可或缺的一员。 至于张凛,他的神态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但心中却是波澜难平,之前他决定跟随文逸南下,护送众人的时候,也曾想过一路之上可能会遇到些困难,但却不曾想到,莫降的对手竟然会动用千军万马来对付他,郾城一战,他们虽然侥幸取胜,但张凛也付出了虎头錾金枪被毁的代价。对此,他只认为是自己还不够强,不足以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才导致众人险些命丧郾城。是故,他更加坚定了追求武道最强的决心,不到巅峰,绝不能停止。另外,张凛之所以加入南行的队伍,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希望文逸能兑现诺言,帮他振兴角龙帮,如果因为他实力不济的原因,导致文逸的计划失败,那么振兴角龙帮也就成了水中泡影…… 伴在莫降身边的韩菲儿却在想,经过郾城一战,莫降与黑将之间已经彻底决裂,二人恐怕连表面的和平都难以维持,可是,文逸和莫降却似乎不打算更改此行的目的地,他们仍是要去诸子之盟总坛看个究竟。对此,韩菲儿没有什么意见,她既然决定追随莫降,断没有中途放弃的理由。只是继续南行的话,他们一行人遇到的阻力恐怕会越来越大,见识过黑将在郾城摆下的天罗地网之后,韩菲儿隐隐有些担心,他们究竟能否平安到达此行的目的地呢…… 这支队伍的主角莫降,虽然此时正在怒骂他那哄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坐骑,脸上表情十分jīng彩,但相较而言,他却是队伍中心态变化最小的那个人。经历过郾城一战,大难不死之后,他反而愈发的期待到达总坛,亲眼看看诸子之盟现任首领黑将,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也知道,无论是朝廷还是黑将,都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路途,注定不会一马平川,但他却坚信自己能笑着走到终点——前路再艰险,敌人计谋再毒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可…… 因为那头毛驴不听话,所以莫降渐渐的落在了队伍的最后,眼看天sè已晚,莫降正想着是不是就近宿营,忽然感觉到脖颈一凉,他抬头一看,发现纷纷扬扬的雪花,正无声无息的落下。 “突然就下雪了。”莫降嘟囔了一句。 毛驴彻底停了下来,不知是不想在雪中赶路,还是想停下来观赏雪景。 “今rì已是闰十一月初二了,下雪再正常不过。”文逸慵懒的声音自车厢里飘出来。 “文跛子,这附近可有什么破庙?”莫降紧紧衣领问道。 “向前行二十里,便是汝阳县城。”文逸回答道:“不过,汝阳城内,可没有凝香苑。” “有谁想去那种地方?”莫降笑着回应了一句,并且狠狠的在驴屁股上抽了一鞭。 毛驴受这一鞭,非但没有听命向前,反而愤怒的叫了一声,尥起蹶子来,莫降猝不及防,差点掉下去。 “其实,凝香苑也是不错的……”冯冲的声音传过来,不过却是越来越模糊,因为马车并未停下,反而越走越远了。 这时,韩菲儿调转马头赶过来说道:“为何非要跟它过不去呢?”韩菲儿所指的“它”,当然就是那头倔驴。 莫降握紧缰绳,双腿夹【紧】驴腹,随着毛驴的跳跃上下颠簸,口中说道:“我就不信了,想我堂堂天选之子,还治不了一头蠢驴?看我非得把它收拾的服服帖帖不可!” “你也知道自己是天选之子?那为何还要跟一头蠢驴一般见识?” 对于韩菲儿的讽刺,莫降充耳不闻,手中皮鞭重重的抽打在驴背上,可那毛驴却是越闹越欢,仰头鸣叫,似乎是要向莫降证明——自己宁死不屈。 “要想驯服这头毛驴,您这样做可是不行的。”一个憨厚的声音传来的同时,一只关节粗大的手掌搭在毛驴的脖子上,说来也怪,那只脏乎乎的手掌刚一碰到那头倔驴的脖子,倔驴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莫降顺着那条手臂看过去,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国字脸,卧蚕眉,铜铃大眼,巨大的鼻头下,是一张厚唇大嘴——若说这人的相貌,无一处不给人一种感觉,憨厚。那人穿一身破败的棉衣,领口袖口已经磨的油黑发亮,发黑的棉絮从破口中露出来,拉的老长,因为他没穿外衣,所以那条打了七八个补丁的棉裤直接露在外面,棉裤的膝盖部位磨破了,露出一双覆盖着黑泥的膝盖,腰间拴着一条麻绳,堪堪将棉裤固定在身上,脚下一双棉鞋,却是露着脚趾——若说这人的衣着,无一处不给人另一种感觉,寒酸。 “常大牛,你怎么又来了?”莫降苦笑着问道。 “这都过去好几天了,托您的事儿也没个信儿,他们就让我过来问问。”常大牛吸一口鼻涕,顺手一抹,抹在了毛驴的脖子上,那头不知好歹的毛驴,竟然舒服的伸长脖子叫了一声。 常大牛脸上满是泥污,所以一时看不出他的年龄,只是他抹鼻涕的动作,倒像个七八岁的孩童,可是看他高大的个头,又偏偏像个大人。而常大牛所说的托付给莫降的事儿,便是他们该何去何从的事——原来,这常大牛就是在郾城时被张凛强行带来杀人的帮手之一,郾城事了之后,张凛就再未理会过这些人,没说让他们继续跟着,也没说让他们就地解散——所以,他们就只好不远不近的跟在车队后面,等待张凛的命令。 “您倒是给句话啊,张大侠怎么说的?”常大牛见莫降半天不肯答话,催了一句。 莫降无奈的摇摇头苦笑道:“我替你们问了啊,可他什么都没说——不过我想,他既然什么都没说,你们从哪来回哪去就好了。” “那可不行!”常大牛闻言,抚摸毛驴脖子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头正sè道:“张大侠没有发话,我们怎么敢自作主张。”说到此处,常大牛压低了声音,眼睛也瞪的老大,眼神中流露着惊恐,“那天的场面您没看到,您可不知道张大侠有多狠……” 见常大牛还是心有余悸的样子,莫降哭笑不得道:“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样怕他,不就是打断了两个人的腿么……” “什么?”常大牛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因为脸脏的缘故,眼白更加明显,白森森的让人心悸,“什么打断了两个人的腿?那一天……” 那一天,常大牛等人正在路旁的小树林里吃晚饭,忽然两人两骑踏风而来。众人抬头一看,惊叫一声撒腿就跑。他们反应如此激烈,不为别的,只因为赶在前面那人的模样太过恐怖,他满身鲜血,腾腾冒着热气,一头张扬的白发,点点血红缀于其上——猛一看去,跟地狱里爬出的恶鬼没什么两样! “不要跑!”那恶鬼忽然开口,话语森然无比,“跟我去杀人!” 不跑?傻子才不跑!白痴会听你的话!众人闻言,跑的更快了。 那恶鬼闻言,怒吼一声,仿若狼嚎。 队伍中,有胆大之人转身看去,只见那恶鬼竟然徒手将一棵胳膊般粗细的槐树连根拔了起来! 转头回望之人愣神的功夫,那棵槐树已经飞了过来! 槐树飞过转头之人的头顶,将跑在队伍最后的两个倒霉鬼砸进了泥里,惨叫声中,那恶鬼已拍马绕到了众人之前,仿若一尊杀神般挡在众人前面,森然喝道:“你们没听到我说的话么……” “后来的事,您都知道了。”常大牛用颤抖的语气,将那一rì噩梦般的情景又回想了一遍。 “我想,当时他也是心急,才会出手伤了你们。”莫降歉然一笑道:“其实他人不错,侠道热肠,从不乱杀无辜……” 莫降话未说完,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来:“那两个人,不是无辜。” 只一句话,就让常大牛这个九尺大汉如冰雕般呆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