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矿、建厂、修路需要上万名劳力，子山村劳力才那么几百口子人，稍稍有点本事的人，都能在田伯光这儿弄个段长、工长的干干，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弄个班长、组长干干．带上几个人干活，一天比外地民工多领个几十元钱不成问题．</p>
老习惯，一天工作干完后，他们在柯大昌家吃饭，吃完饭后，就召开一个碰头会，议议一天的工作，作好第二天的安排．</p>
这天，会上，他们就当前三项工程项目，统一了意见，开完会后，时间很晚了，田裕民和李沁芳一起返回老程头家，柯大昌让他们拿上手电，田裕民看到月大如斗，月色如水，就没要，于是，田裕民在前，李沁芳在后，他们徜徉在这月光下．</p>
李沁芳跟着田裕民，从坡上往东走去。一条小径，在月光下逶迤向前，两旁都是不高的树木。山里人为了走路方便，在路两旁种的都是些稍矮一些的树种。这路，一边是山，一边是平缓的坡。沿着坡向下，便是山里人家的房子。路旁边有一些竹子做成的水管。这个，前些时间田裕民研究过。这水管从山上的水源处直接通下来，虽然是自流，可是高低的落差，形成了一定的水压，就跟城里人的自来水一样了。而且水质清冽，富含各种矿物质。柯大昌就曾开玩笑地说：“为什么山里的女孩子水灵？就是因为喝了这天然洁净的山泉水。田科长在这喝了几天，说不定也……”</p>
柯支书说这话时，李沁芳也在。她掩着嘴笑，田裕民说：“我这老皮老疙瘩的，喝了不济事，李沁芳这样的美女还差不多。”</p>
李沁芳瞅着田裕民这段时间晒黑的皮肤，笑了。</p>
此刻，月光正照着这一根根从山上直通下来的竹管，似乎听得见管子里山泉水的叮咚声。</p>
两个人沉默着，月亮渐渐地高远了。夜气中有了一丝丝寒意。李沁芳说：“快到了吧。”</p>
田裕民此时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他随意"嗯"了一声，算是回答．</p>
两个人往回走，突然，李沁芳叫了一声，往田裕民的面前扑过来。田裕民接住了她，自己整个身子差一点滑下了山坡。</p>
“怎么了？怎么了？”田裕民搂着李沁芳问。</p>
“蛇！长蛇……”李沁芳急促地喊着，身子越发地向田裕民的怀里钻去。</p>
田裕民拿起手电筒，朝前面的路一照，月光中果真有一条长蛇，正昂着头站在路中间。这是一条有毒的蛇，它正吐着信子，虎视着这两个人。</p>
田裕民看见蛇倒镇定了，不是他不怕蛇，因为他知道蛇并不是主动进攻型的动物。他拍拍李沁芳的头，说：“没关系的。我们给它让条路，它就会走的。”说着，拉着李沁芳沿着原路退了一段。</p>
再折回来时，蛇已经走了。李沁芳依然拉着田裕民的手，田裕民感到她的手冰凉的，像个孩子的手一样，紧紧地抓着他。</p>
回到老程头家的院子里，月光洒了一地。李沁芳放了手，说：“真不好意思，我从小就怕蛇。特别怕。”</p>
“很多人都怕蛇。”田裕民说。</p>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田裕民说道。</p>
“行，你也好好休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