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港之后,将入关勘验的事交给了管家,范一伟自己直接去找老客户去谈进出货的事。也就天津港的官员们有规矩,让范一伟能放心。在其它港,他可不敢这么做,哪怕是应付一个随便的巡检,都有可能被盘剥的血本无归,万万不敢将这事交给其它人来代劳。作为一名商人,范一伟觉得现在的天津港才是真正能做生意的好地方。
见了老客户后,将货单交给对方一看,喝顿茶的功夫,就将船上的货卖了出去,剩下的事,就是底下人具体交割。
“范东家、今年还能再跑一趟不?”恒远商行的管事在交割完生意后,继续和范一位攀谈起来。
“还想着再跑一趟,今年行情好啊。以前最耽搁时间的是南边出货和收粮,今年失了漕路,南边一些人连官粮都拿出来卖钱,收粮容易的很!吾这边现在主要卖的是煤油,销路好找出货很方便。再跑一趟应该没问题。”
“哪下次来的时候,范东家能不能多带一些茶叶,品相不用太好,我们是要卖给北边的鞑子,他们只要是茶叶就行。”
“贵号不是一直在做京城的生意,怎么现在也做起了口商?”
“行情好呗!朝廷在古北口开的榷场,来的口商相当多,生意人吗!只要有利就要赚,谁会错过好行情哪?我们在榷场也开了家商号,趁趁这股东风。”
“能做口商生意,贵号实力真是不一般啊。”在范一伟的影响中,在北部边境做生意,关系的重要性甚至要比京城还大。恒远商号,看来确实是手眼通天的大商号。
“没范东家想的那么严重,现在去榷场做生意很是简单。就和在天津港一样,边关的军将插手不了此事,鞑子那边也只有古北这一个进货的地方,根本不用和他们有关系,货运过去就能找到买家。这一路运货也方便安全,再过段时间通州到密云的铁路一通就更便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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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还是在皇上的治下好,以前倒没觉得皇上好。现在南边太子爷自立后,吾等才觉察到皇上的好来。起码皇上他老人家,能动真格的治贪,看到天津港的这些官吏,再看看我们南边的那些货,真是差别太大。”
“范东家也莫要太感怀,现在这情况,其实对我们商户人家更好。没有如今这乱局,咱们的生意未必有这么好。南边的那帮货要卖粮换钱、北边的鞑子要靠着榷场进南货,而咱们北直又吏治变清明了,这样的好机遇千载难逢。”
恒远商号的掌柜,说出了一个吊轨的现象。本来天下大乱,各地割据会造成商业凋零,偏偏在现在却出现了难得的商机。因为战乱并没有将刚需降低,甚至还加重了刚需,这时候机缘巧合下,天津到古北这条连接大海和草原、沟通南北的稳定商路恰好能缓解刚需。商贸能急速恢复,正是因为割裂的市场找到了连接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