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到了明粤之后，程桤煜丢三落四的毛病真是显露无疑。
买了门票之后，安凌陪着他排队入场。结果都到门口了，他一摸口袋，门票没了。
程桤煜尴尬的快把口袋摸穿了。
安凌看了看来时的路，好像也没有。
“我是明粤的义务导览员，他是和我一起来的。刚才我们真的买过票了。”安凌把工作证递给检票员。
幸好，检票员对应了一下照片，就放他们进去了。
安凌刚穿好导览员的马甲，广播就响了：“请程桤煜先生到一楼服务台，领取您的身份证。”
安凌哈哈大笑，直到被程桤煜捂住嘴才停下来，陪他领回了身份证。
九点半，安凌准时开始讲解。
程桤煜混在人群里，又是拍照又是录像。安凌很想冲过去把他摁在板凳上坐好。
很分心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周六的观众竟出奇的少。安凌讲到一半，观众居然渐渐走光了。
就剩下程桤煜和一个女生。
安凌索性问道：“你们想听什么，或者想问什么吗？我按照你们的要求来讲。”女生指了几个自己感兴趣的展品，示意程桤煜再选几样。
程桤煜摇摇头：“不用了。”
女生可能觉得奇怪，但也没说什么，补充了几个问题。
讲到十三行的时候，扬声器突然没电了。
程桤煜伸手接过去，捣鼓了一阵，还是没声音。
反正人少，安凌决定不用扬声器，继续解说。程桤煜自然而然的帮忙拿着。
一起听讲解的女生瞪大眼睛，来回打量了两人几次。也不听后面的讲解了，急着要走：“不好意思，我刚刚没看出来。谢谢你的导览，学到很多。你们慢慢玩，我还有事，先走了。”
“扫把星。”安凌很挫败，“我以前从来没在星期天的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周末观众一直都很多的。”
程桤煜倒是很高兴：“提前下班多好，我们现在去哪儿玩？”
“回学校？”
“出都出来了，回什么学校。边走边想。”程桤煜用手机查起来。
去休息室的路上，两人路过临时画展。
安凌想起程桤煜说过，自己对玉器、陶瓷、雕刻都没什么兴趣，但是对于书画还比较喜欢。
“要不去看画展？”
程桤煜抬起头看看画展的宣传海报，又看了看安凌：“走吧。”
安凌不是太懂画，胡乱看了一圈，停在一幅喜欢的作品前面慢慢赏。
程桤煜照完相，走到她身旁，轻声问：“你最喜欢哪幅？”
“这件作品。”她指了指面前的水墨画。
“为什么？”
“因为颜色。”
“就因为喜欢黑白搭配所以最喜欢它？这理由，哈哈哈。”程桤煜小声笑起来。
正是因为水墨搭配得当，颜色简单而不显单调，使得这幅画在这个花花绿绿的展厅，一下抓住了人的视线。
陶瓷上画水墨的多，但水墨里画陶瓷的就少了。
而眼前的这一幅，线条流畅，构图讲究。但最让人惊叹的，是它的留白恰到好处，墨的深浅也浑然天成。整幅画仅有黑白两色，寥寥几笔，却勾画出了陶瓷的韵味，让见惯了陶瓷珍品的安凌也不免驻足细品。
是幅好画。
不过被程桤煜这么一说，安凌硬生生的没了解释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