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听了,撇着小嘴,又要哭。
她连忙转移话题:“乖,你是不是饿啦?”
他摇摇头。
“想吃酥肉了?”
他又摇摇头,声音带着哽咽,断断续续的解释:“我,我,我想,想请你,你,你们,吃。”
安凌感动的摸摸他的头:“谢谢,真乖。但是以后要小心点,知不知道?拿不到的东西就叫别人帮你。砸到你了怎么办?”
张娟从里屋拿了一盒膏药贴出来:“安凌姐姐,只有这个了,你先贴着,等会儿去看看医生。”
“谢谢。等会儿别跟你爸爸妈妈说啊,免得他们担心,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以后好好看着这个家伙,小孩子一离开视线,就容易出事。”安凌贴了一张膏药贴。
张娟点点头,很是抱歉:“对不起,安凌姐姐。这盒膏药你拿走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别自责了。你留着吧,我们带了医药箱来的。”
天色已经暗下来,张娟的父母应该快回来了。杨庄和安凌商量片刻,临时决定今天不家访了,带着大家回学校。
走到半路,天彻底黑了。山里没有路灯,幸好大家都有经验,带了手电筒。周围住家的灯火亮起来。农家大多这会儿才开始吃饭,走在田间的小路上,隐隐约约能听见嚷着开饭的声音。
一队人正从一片稻田的田埂上穿过。
有一个老队员关了手电大喊道:“大家试试把电筒关了,我记得去年在田里面有很多萤火虫!”
队里很多人都在城市里长大,还没有见过萤火虫,大家闻言纷纷关了电筒。
乡间的夜晚,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高歌的蛐蛐衬得田间愈加静寂,偶尔有风刮过,窸窸窣窣的。
什么也没有看到,大家又陆陆续续重新把手电筒打开。
其他去年支教过的队员出声帮腔:“奇怪,去年真的有很多萤火虫。”
“就是啊,今年怎么什么都没看到。”
“是不是现在还不是很晚?”
“可能要在特定的地点才有吧?”
安凌迟迟没有打开手电筒,望着一片漆黑的田地发呆。
连萤火虫都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