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员外是做绸缎买卖的,这布坊估计是他的."展昭觉得有些蹊跷.</p>
"黄……"白玉堂皱眉自言自语,"开封有一种丝帕很出名,是黄记的,貌似是御用的."</p>
"黄记?"展昭想了想,之前也听府里的丫鬟们说起过,黄记的帕子是皇妃都用不起的,一百两才能买到一块,还得等小半年才能拿货.</p>
"这么贵?"公孙不解,什么帕子要一百两?</p>
"好似跟手工,材料有关系."白玉堂道,"黄记的手帕用的是药棉纺线,染料里有香料,帕子有一股清香味经久不褪,比香囊还好用,另外还有药用,驱蚊止血什么的,所以销路很好.不过制作费劲,价钱昂贵,通常都是些王公贵族在用."</p>
"赵普一直都用袖子,从来不用手帕."公孙倒是觉得赵普平日不修边幅其实也算个好习惯,虽然看着邋遢了点.</p>
"不用手帕,也有可能会用别的"展昭就问公孙,"赵普平时有什么习惯没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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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仰起脸认真地想了一想后,看他俩,"为什么问我?"</p>
展昭和白玉堂一挑眉——他不是你孩子的干爹么?明显你熟一点.</p>
公孙皱眉,"这个么……"</p>
这时,黄员外和曹剑下了马车,进入布坊,展昭和白玉堂带着公孙上房顶.</p>
布坊的监视比较简单,没什么墙壁阻挡,一排排的木头架子上到处都是染好了色正在晾晒的布匹,还有几大缸染料,倒是没有工人.</p>
黄员外进门后,曹剑小声问,"爹,你真的答应跟她们合作?"</p>
黄员外叹了口气,"不然难道看着瑞云他们死?还有我黄家未来的外孙！"</p>
曹剑皱眉,"可是刺杀赵普风险很大,确定可以做到?"</p>
"所以要做到不留痕迹！"黄员外说着,伸手轻轻摸了摸晾到半干的一匹布,"必须做到万无一失."</p>
曹剑点了点头,"那我们应该怎么做?"</p>
黄员外沉默片刻,"一切先照旧,不要引人怀疑."</p>
之后,两人离开了布坊,黄员外拿走了一些草药,染料,还拿了一匹白布.</p>
展昭想追,公孙拽他,"带起下去看看他的布坊！"</p>
白玉堂对展昭点点头,"黄员外刚才似乎拿走了一些药材."</p>
展昭一拽公孙,下了屋顶,到了晒药材的笸箩旁边.</p>
公孙看了看,又伸手拿出来一些,似乎更加不解.</p>
"有什么问题?"展昭问公孙,另一边,白玉堂正在布匹当中穿梭,似乎是想看看这些布料.</p>
"只是些昂贵的香草而已."公孙拿出块白布包了一些,准备回去仔细研究.</p>
这时候,白玉堂也走了过来,帮忙拿了些燃料.</p>
"有什么发现?"展昭问.</p>
白玉堂一摊手,表示就一个普通的布坊,没任何发现.</p>
展昭觉得刺杀赵普可是大事,要回去先跟包大人商量一下,从长计议.</p>
于是,三人先回了开封府.</p>
不过回到开封,天尊他们都还没回来.</p>
展昭有些纳闷——这么久?</p>
这时候,外头欧阳少征带着人马过来了,似乎是来找包大人的,一见公孙,就告诉他,"小四子在王爷那儿呢,王爷先进宫去了,一会儿带他回来."</p>
展昭眯起眼睛,"小四子怎么跑去赵普那儿了?我外公和天尊呢?"</p>
"呃……"欧阳少征说着抬起头.</p>
众人都仰脸,就见房檐上,殷侯蹲在那里跟众人打招呼,天尊背着手站在他身边抬头看远方,那样子特帅特神特仙气,只有白玉堂眼皮子跳……每次天尊闯祸之后赖账都是这幅表情,果然又闯祸了.</p>
"赵普没回来?"公孙问欧阳,"他进宫了?"</p>
欧阳少征纳闷地看着公孙,刚才那一刹那绝对不是他的错觉吧！公孙先生这么紧张呢?</p>
"小四子跟他在一块儿不?"公孙又问了一句.</p>
"是啊."欧阳点头.</p>
"那就好."公孙像是松口气.</p>
欧阳摸了摸下巴——原来公孙担心的是小四子.</p>
只有公孙自己知道,赵普这人,打估计一般人打不过他,就只能暗算,下毒是最好的法子……有小四子在,能看着他点.</p>
展昭想找包大人,但是丫鬟说包大人找八王爷去了,晚上才回来.</p>
正这会儿,外头一个守门的门官跑了进来,"展大人."</p>
由于包大人没在,所以衙差们有什么事都找展昭.</p>
"嗯?"展昭见他脸色略尴尬,就问,"怎么了?"</p>
"门……门口来了个姑娘."衙差吞吞吐吐的.</p>
"姑娘?"展昭眨眨眼,"姑娘怎么了?要申冤?"</p>
"她说来找人."衙役回话.</p>
"找谁?"赵虎着急,"你倒是说啊,结结巴巴的……"</p>
"她说她来找她爹的！"衙役被赵虎一催,就在众人没做好准备之前,将这话囫囵个儿吐了出来,于是,众人都傻了,当然了,除了天尊和殷侯,还有……</p>
"昭啊！"</p>
一声甜死人腻死人的召唤打破沉默,就见屋顶上一个红影直接飞了下来,一把扑住展昭,伸双手揉脸,"脸瘦了啊,乖仔,有没有好好吃饭?"</p>
展昭之前一听到声音就乐了,这是从小到大最最宠他的红姨,比他娘还宠呢,简直要星星不给月亮,宠到殷侯都看不下去的地步……不过么,这大庭广众的,红姨这顿搓揉,展昭怪不好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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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佯装没看见,反正貌似也不是第一次了.</p>
"咦?"红姨搓过瘾了,趴在展昭肩膀上往后看,一眼看到白玉堂了,双眼亮了亮,摸着尖尖的下巴端详——不错哦！</p>
"咳咳."展昭将红姨扶好,红九娘有个习惯,总跟软骨头似的趴来趴去,所以对人显得特别亲昵,举止也比较风骚.因此经常有人骂她不检点,但展昭清楚,这是练功练成这样的,红九.[,！]娘的内力,和一般江湖人都不同.</p>
"对了."公孙回过神,又问了衙役一遍,"你说那姑娘找谁?"</p>
"找爹！"衙役将刚刚缓过来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众人再一次推向茫然.</p>
"爹?"展昭四外张望,开封府里大多都是年轻人,一大半都是光棍,不过也保不齐有几个成家早的老人儿,于是就问,"她爹是谁啊?"</p>
"她说……她不知道."衙役说着,目光溜到了不远处天尊的身上.</p>
"不知道她爹是谁?"展昭听着都新鲜,"那她来找什么?"</p>
衙役声音压低了几分,"她说他爹样子可年轻了,就是一头白发……"</p>
众人一愣,最后"刷拉"一下望向站在院子里仰着脸端详墙上几只猫咪的天尊.</p>
展昭转脸看殷侯.</p>
殷侯皱着眉头眯着眼点点头,那意思像是说——没错,就是找天尊来的.</p>
展昭抽了口凉气,问衙役,"那姑娘多大了?"</p>
衙役想了想,"二十多岁?她说她是桃花园的老板娘,叫醉心."</p>
此言一出,众人又抽了口凉气,这回都不看天尊,改看白玉堂了.</p>
白玉堂一时也有些无措,虽然打从他懂事那天起天尊就在闯祸,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是这次的祸闯得真是别出心裁匪夷所思.</p>
想了想,白玉堂走到天尊身边,探头看他,问,"是你女儿?"</p>
天尊扭脸,"当然不是."</p>
"真不是?"白玉堂问,"你仔细想想,别忘了."</p>
众人嘴角抽搐——这还能忘?</p>
天尊真的仰起脸认真想了想,突然一拍手,"啊！"</p>
白玉堂一惊,"真是你的?！"</p>
天尊白了他一眼,"哪儿啊,我想起来了,我可能认识那姑娘的娘."</p>
白玉堂点头,"合理啊,你不认识她娘哪儿来的她……"</p>
话没说完,天尊伸手拽他头发,身后红九娘笑得直跺脚,边对展昭点头,那意思——这个有趣！</p>
展昭也无语,白玉堂什么时候学会逗人的?</p>
白玉堂被拽得挺疼,摸着头看天尊.</p>
天尊一抱胳膊,"那姑娘的爹早就死了."</p>
众人都一愣.</p>
天尊叹了口气,似乎想起往事颇为感慨"她爹可是大有些来头,这丫头竟然流落在开封开了点心铺子,真是世事无常啊."wwω·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