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见他饿得肚子叫了,就赶从自己碗里撩了一个馄饨出来送到他嘴边,"来~"</p>
戈青看着送到眼前的馄饨,还有刚刚天尊塞进嘴里吃馄饨的勺子,就感觉脑袋一热,随后……</p>
"呀！"小四子赶紧晃戈青,"又昏过去了！"</p>
天尊拿着勺子退开两步,心说,什么情况?馄饨恐惧症?</p>
众人都有些无语地看戈青——这人,昏过去的时候怎么都一脸幸福样?</p>
好一顿折腾,戈青才醒过来,庞煜也带着几个丫鬟端着馄饨过来了,众人边吃边聊天.</p>
外头,展昭和白玉堂也来了,还有伸懒腰的公孙.</p>
"怎么样了?"公孙上前看小四子处理的伤口,点头,"毕竟是年轻啊,好得挺快,不过这几天还是要静养."</p>
小四子瞄了戈青一眼,觉得静养好像有困难,这个人情绪乱容易激动.</p>
戈青这会儿顾着懊丧呢,满眼都是刚才天尊送到嘴边的馄饨,好可惜没有吃,竟然昏过去真是不争气.</p>
展昭找了张凳子坐下,让戈青说一下昨天的情况.</p>
戈青比包延他们那群书生要清醒得多,就说,"昨晚有些蹊跷,那鬼面人最初的目的貌似是想杀庞煜和王琪,后来另一个鬼面人出来之后就要求他全部灭口.可包延说了一句话之后,他又似乎有意放包延一马,杀其他人."</p>
"你说什么了?"白玉堂问包延.</p>
一旁,天尊自己的馄饨吃完了,似乎不饱,拿着勺子从白玉堂碗里撩出好几个来.</p>
戈青偷偷瞧着,原来天尊平时这么随和的啊……白玉堂应该是他带大的,童年一定好幸福.</p>
"阿嚏……"</p>
白玉堂突然一个喷嚏.</p>
展昭惊骇地看着他,小四子伸手抓他脉,看是不是伤风了.</p>
白玉堂揉了揉鼻子,再看……碗里一个馄饨没剩下,一旁吃饱了的天尊揉着肚子站起来,去院子里活动筋骨了.</p>
白玉堂扶额.</p>
包延将昨晚说的那句"我爹是包青天……小爷在阎王殿等你"复述了一下.</p>
展昭微微皱眉,"因为知道你是包大人的儿子,所以放你一马么?"</p>
包延搔搔头,现在想起来,貌似是有些像.</p>
"感觉是这样."戈青点头.</p>
展昭就皱眉,莫不是真的是当年包大人的同窗,念及同窗之情所以有意放包延一马?但会不会太刻意?总觉得那鬼面人有意无意在暗示自己就是当年的屈仲远,错觉么?</p>
早饭过后,庞太师和包大人上朝回来,两人先来看戈青.</p>
包大人觉得很过意不去,就跟戈青解释,因为怕白玉堂或者展昭他们暗中跟着,会引起鬼面人怀疑所以不出手突袭.本来觉得天尊暗中保护应该是万无一失,没想到天尊迷路了……当然要怪还是怪自己的主意太冒险.</p>
戈青一个劲摇头,他昨晚让天尊救了呢,感谢包大人还来不及！</p>
众人讨论昨日案情.</p>
"虽然昨晚计策冒险了些,但也试出了他想杀的人."白玉堂道.</p>
包大人皱着眉点头,"我今日特意问了王丞相,他并不认识刘守开,也不认识石叶,更不认识当年的屈仲远.老丞相为人和善,且年纪大了很多事情他都不过问,对方要杀王琪,估计.[,！]和丞相无关."</p>
于是众人都看王琪,那意思——你是得罪什么人了?还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p>
王琪也很费解.</p>
淳华托着下巴帮他想,"他每天除了太学就是回家,也不去别的地方,会不会是在太学里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p>
王琪更加困扰.</p>
展昭觉得有必要去太学走一趟,深入调查一下,总觉得这个才子汇聚的地方,似乎藏着很多秘密.</p>
"还有你."太师板着脸问庞煜,"你干什么了?怎么又有人要杀你?"</p>
庞煜嘴角抽了抽,"天晓得,也不知道干嘛每次都有我的份,我又没去过太学."</p>
众人都微微皱眉,庞煜刚回来没多久,按理来说就一天的时间没机会得罪人啊……</p>
想到此处,众人都下意识看庞太师.</p>
太师眨了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也不关我的事吧,老夫这些日子都跟你们东奔西跑的,都不知道开封发生什么事."</p>
众人想想,倒也是.</p>
"那当年屈仲远呢?"展昭问.</p>
包大人摇头,"二十几年前这胖子不过是个侍卫,应该也跟他没关系."</p>
太师一个劲点头,"我都不知道屈仲远是谁."</p>
"那刘守开的爹呢?"赵普问.</p>
"我也不熟,不是我这边的."太师摊手.</p>
众人只好看回庞煜.</p>
庞煜撇嘴,"奇了怪了,我刚回来一天就又惹上是非了,我除了给赵兰那丫头找面具没干别的啊."</p>
"面具……"包大人喃喃自语,又想到了那些面具,就问,"对了小侯爷,你之前那些面具里边那个绿色的,我说感觉和当年鬼面人极像的那个,是在哪儿买的?"</p>
"那要问庞福了."庞煜搔搔头,让人把庞福找来.</p>
这些面具自然不全是庞煜大少爷亲去自找的,他和庞福还有几个家将分头行动,那个绿色的,应该是庞福找来的.</p>
庞福说那个面具是一个混混帮忙找的,那人叫阿东,平日就在开封街面上混迹.包大人表示想见见阿东,于是庞福又派人去找.只是去找的人却回来说,阿东不见了！</p>
"他每天都在街上混,不是喝酒就是赌钱,怎么会不见了?"庞福纳闷.</p>
去寻的下人说,阿东那些猪朋狗友也找他呢,大家都知道他昨日帮庞府办事,得了不少赏钱,本来今天说好了他请客吃饭,但是人却不见了,到家里寻,宅子门锁着,对门的邻居说他根本没回去过.</p>
众人莫名就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展昭让王朝马汉多带点人四处去找找.</p>
赶走没一会儿王朝就回来了,说赶巧了,出门就看到河边闹哄哄的,过去一问,原来捞上来死人了,正是阿东,可能是喝多了掉下河淹死的.</p>
"这么巧?"包大人觉得蹊跷.</p>
赵普让人将尸体抬过来,公孙到院子里检查了一下,就说,"不是淹死的,掉河里之前已经死了,胸口被人拍了一掌,死了之后才掉下河的."</p>
"大概什么时候死的?"展昭问.</p>
"有段时间了,昨天傍晚左右吧."公孙让人将尸体抬去仵作房,一会儿他再仔细验尸.</p>
"该不会,跟那面具有关系?"展昭想了想,决定一会儿去调查一下那个阿东昨天具体去过哪些地方.</p>
"又死了一个无辜的人."包延皱眉.</p>
庞煜还挺郁闷,"他不帮我找面具应该不会惹上这无妄之灾吧."</p>
众人都皱眉.</p>
"对了."包大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对公孙说,"公孙先生,有没有兴趣去太学教书?"</p>
公孙愣了愣,"教书?"</p>
"嗯."包大人点头,"太学现在缺不少夫子,而且夫子的年纪普遍比较大,今早皇上说了想改革一下太学,一方面废黜一些不合理的陈规,另一方面,他想招募一些年轻的夫子,可以跟学生多谢交流的那种,他问你有没有兴趣去教书."</p>
一旁,王琪和淳华眼睛都亮了,一个劲点头——公孙先生能去教书就太好了！</p>
"可是这书呆已经有开封府师爷的事情要忙,还要隔三差五给人看病,然后还要带孩子还要帮忙查案,再加上教书,岂不是不用睡了?"</p>
没等公孙回答,赵普先帮着往外推,九王爷心说,那书呆岂不是每天都在忙,自己以后连根毛都摸不着,见一面都难了.</p>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九王爷那面条粗的神经,自然不会往细了想,倒是一旁欧阳和邹良默默瞧了他一眼.</p>
"哦,不需要每天去教书的,也不需要住在太学."包大人道,"比如说每个月上三四堂课,教教医术什么的."</p>
公孙想了想,"这倒是可以接受,去太学还能调查一下这次的案子,总觉得似乎有些关系."</p>
"本府也是这样想."包大人点了点头,"想跟太学的学生打成一片倒是不难,只是学生三年换一次,大多不知道当年的事,倒是太学有.[,！]很多夫子在那儿待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知道的估计也多."</p>
公孙点头.</p>
展昭道,"那我去太学问问学生."</p>
"光问的话,他们不一定肯跟你说实话,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包大人说着,话锋一转问展昭,"展护卫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去太学念几天书?"</p>
展昭一愣,随即张大了嘴指着自己,"我……"</p>
包大人点头,又问白玉堂和赵普,"白少侠和九王爷呢?"</p>
白玉堂哭笑不得,赵普嘴张的老大,"我也去?！"</p>
"机会难得."包大人眼含几分促狭,道,"早晨皇上突然提议要改革太学,要改革自然要集思广益,所以他顺便下了道圣旨."</p>
众人张了张嘴——顺便?</p>
包大人从袖兜里拿出一张明晃晃的圣旨来,给众人念了一遍,总结一下就是,赵祯让赵普,展昭,白玉堂,包延,庞煜,霖夜火,邹良,小四子和萧良一起进太学念书一个月,名曰,奉旨读书！</p>
众人愣了良久,异口同声,"奉旨读书?！"</p>
包大人笑啊笑,"对啊,皇命不可违,各位,准备准备."</p>
众人张着嘴都合不上了,同一个想法就是——赵祯吃饱了撑的?</p>
小四子问公孙,"爹爹,小四子和小良子要和九九他们一起念书么?"</p>
众影卫仰着脸想象着赵普抱着小四子一起上课的画面,好喜感……</p>
公孙捂着嘴尽量忍笑.</p>
众人正为赵祯这明显恶作剧的"奉旨读书"旨意头疼,外头紫影跑了进来,"王爷,又死人了！"</p>
赵普撇嘴,"又出人命了?"</p>
"是啊！"紫影点头,"还是太学,梁夫子死了,悬梁自尽的."</p>
"梁夫子?"包大人皱眉,"梁有道?"</p>
紫影点头.</p>
展昭问包大人,"认识?"</p>
包大人点了点头,双眉紧锁.</p>
白玉堂有些无语,"好好的干嘛自尽?"</p>
紫影道,"我打听了一下,太学的学生说,昨天大火之后,梁夫子就变得不太正常,疯疯癫癫说什么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众人都以为他吓坏了,找郎中开了点凝神安睡的药给他服用.他后半夜才算躺下睡了,可没想到今天一大早不见起,到房间里一看,已经吊在房梁上断气了."</p>
"他会说下一个就是他?"展昭摸了摸下巴,"那表示他知道些什么."</p>
包大人叫赵虎去八王府,通知一声八王爷,就说梁有道死了.</p>
众人就有些奇怪,看着包大人.</p>
包拯也不等众人问了,就说,"这位梁夫子,是当年我和八王在太学的同窗."</p>
"那就意味着,也是屈仲远在太学的同窗,是么?"展昭问.</p>
"不止这样."包大人道,"太学的学寮是两个学生一间屋子,屈仲远,当年就是跟梁有道在一间屋子住的室友."</p>
众人面面相觑,看来真的有必要去太学深入调查一下！也好,有案子查,奉旨读书的时候也没那么无聊.</p>
一想到"奉旨读书",众人再一次叹气,纷纷扶额……头好痛！</p>
皇宫里,抱着香香的庞妃就见正端着杯子喝茶的赵祯忽然"噗"了一声,然后趴在了桌上.</p>
众太监丫鬟都吓了一跳,以为赵祯呛着了,可是仔细看看,就见赵祯趴在桌上正笑呢,乐得直颤.</p>
庞妃好奇——什么事情那么开心啊?赵祯小时候恶作剧成功了就这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