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为难地看赵普——不写的话算欺君之罪不?</p>
赵普摸了摸鼻子,看赵祯.</p>
赵祯故意错开眼神,端着杯子喝茶,那意思——今天谁求情都没用,一定要公孙写.</p>
公孙犹豫半晌,最后落笔.</p>
公孙写到大概一半的时候,一旁白玉堂忽然拿起桌上的杯子.</p>
公孙就见纸上爬上了一层冰霜,吓了一跳,赶紧缩手.</p>
随着一阵风过,纸张随风飘散.</p>
公孙眨眨眼,众人都看白玉堂,会武功的人都知道,是白玉堂干的.</p>
赵祯看南宫纪,南宫示意他——是白玉堂做的.</p>
于是赵祯不解,看白玉堂.</p>
白玉堂开口,"有一半是密语,没人能解出来."</p>
众人张大了嘴看白玉堂.</p>
公孙点了点头,"对啊,是已经失传的,鹰王朝的密语."</p>
赵祯看白玉堂,"白少侠,也解出来了?"</p>
白玉堂拿起杯子,道,"这世上,没人能解出来."</p>
众人默默看了白玉堂一眼.</p>
赵祯皱眉.</p>
白玉堂抬眼跟他对视,态度强硬.</p>
在场众人心里就闪出两个字——有种！</p>
南宫纪也替白玉堂捏把汗,当面驳赵祯的面子,完全不合作.</p>
赵祯看了白玉堂一会儿,转眼看展昭.</p>
展昭默默往白玉堂身边挪了挪,意思很明显——我站他这边.</p>
赵祯又看赵普.</p>
赵普端着茶杯装作没看见.</p>
其实,刚才赵普和展昭就坐在公孙身边,公孙都写出来一大半了,两人看了个大概心中基本有数,都觉得这玩意儿绝对不能写出来.可正想法子怎么阻止呢,白玉堂已经动手了,两人也同时松了口气——果然这事情还是适合白玉堂干.</p>
公孙尴尬地搔了搔头,看赵祯,道,"其实通篇文章我只能解出半篇,应该和皇上找人解出来的差不多,还有一半是用已经失传的鹰王朝密语写的,我只认出了几个字,也不知道准不准,所以真的解不出来了."</p>
众人默默地看了公孙一眼——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呢?</p>
赵祯也不太确定,公孙看起来还挺认真的样子.</p>
这时候,小四子突然仰起脸看公孙.</p>
赵祯轻轻摸了摸下巴,的确,他刚才已经找了精通古字的几个老夫子研究过,卷轴上的内容只解出一半,还有一些关键的,是用鹰王朝失传的密语写的,几个学者表示解不出来.</p>
其中一位王夫子说,他之前找到过一副字画,鉴别不出年代,于是拿去开封府问公孙,公孙看了看落款,跟他说是鹰王朝那时候的,于是……他认为公孙可能是世上为数不多的,懂得这种文字的人之一.当然了,是全部认识还是只认识几个,就只有公孙自己知道了.</p>
白玉堂解出来的,与刚才展昭和赵普看到的差不多,有接近一大半,但是关键的一些都是用密语些的.五爷阻止公孙的目的很明显,这卷轴上的秘密不能让赵祯知道,或者说不能公之于众,冒犯皇帝的事情他担着就好了,不需要公孙为难.</p>
公孙认不认识鹰王朝的这种密语?他的确是认识.</p>
公孙以前跟一个老头学过,那老头是来找公孙看病的,付不起诊金,但是又不想欠公孙人情,难得公孙那么聪明,于是就教给他认鹰王朝的古字,作为诊金.当时小四子也,大概是因为这样,小四子仰着脸看公孙.</p>
公孙见小四子看自己,大眼睛干干净净,就知道糟糕……</p>
果然,就听赵祯笑着跟小四子打趣,"你爹爹还有不认识的字啊,朕以为天下人都不认识的字,你爹也认识."</p>
众人"刷拉"一下,望向小四子.</p>
小四子眨眨眼,伸手拍了拍公孙的脑门,"不要紧的爹爹,人完五仁."</p>
众人一愣,什么五仁?月饼?</p>
公孙也歪着头看小四子,就听白玉堂突然说了句,"人无完人."</p>
小四子一拍小手.</p>
展昭没忍住,"噗"一声,赶忙端茶杯喝茶.</p>
赵祯看赵普——你们这是联合起来对付朕啊.</p>
赵普继续端着茶杯望天——我什么都没看见.</p>
赵祯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自言自语"幸好朕也不是太有野心的人,只是……"</p>
没等他说完,展昭接话,"不用担心,我们会查清楚的,七歌的案子."</p>
赵祯看了看笑眯眯的展昭,无可奈何,对南宫道,"回宫吧."</p>
南宫点头.</p>
赵普松了口气,想叫欧阳少征和邹良他们送赵祯回去,不料赵祯一把拽住他,拉出门.</p>
公孙抱着小四子歪着头看赵普,众人都默默对九王爷挥挥手,赵祯貌似挺生气,只能麻烦赵普做一回受气包了.</p>
赵普望天——这都哪儿跟哪儿.[,！]啊.</p>
等赵普走了,展昭站了起来,顺手一把拽了殷候,回房间,关门.</p>
白玉堂也站了起来,伸出两只手,拽住天尊和6天寒,拉回房里,关门.</p>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无沙大师伸手给霖夜火.</p>
霖夜火打着哈欠捧着杯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歪头看自家师父,一如既往地伸手拍拍无沙大师的肚子,"好减肥了！"</p>
大和尚气得直喘.</p>
不过其他人呼啦一下围住了无沙大师,那意思——好奇！求解释！</p>
夭长天走到公孙身边,坐下,问他,"你跟谁学的?"</p>
公孙愣了愣,"学什么?"</p>
"鹰王朝的密语."夭长天道,"失传很久了,连殷候都基本不认识."</p>
大概是因为赵普的关系,公孙对夭长天并没什么防备心,很老实地回答,"一个老头教我的."</p>
夭长天想了想,"那老头左脸的脸颊是不是有两颗泪痣?"</p>
公孙点头.</p>
夭长天自言自语,"邪了门了,多久之前的事?"</p>
"两年前."公孙回答,"他当时得了很怪的病,手上拿着一张不知道谁给他写的,我家的住址.他穿得破破烂烂,身无分文瘦的皮包骨头,我不收他银子他非要教我认古字,不过挺有趣的我就学了."</p>
小四子在一旁点头,"唔！骷髅爷爷."</p>
"骷髅……"夭长天自言自语.</p>
公孙点头,"瘦的跟一副骷髅差不多,所以小四子这么叫他,人很和善."</p>
夭长天忽然笑了,似乎被公孙一句话给逗乐了,"很和善?哈哈……"</p>
公孙和小四子对视了一眼——有什么好笑?</p>
门口,被赵祯拽到回廊的赵普继续望天.</p>
赵祯黑着一张脸.</p>
赵普伸手指头戳戳他肩膀,"算啦……天尊还救过你的命,就当给他个面子."</p>
赵祯斜眼看赵普.</p>
"白玉堂是江湖人,又不是做官的."赵普一摊手,那意思——人家不拿你俸禄自然也不给你面子,更何况事关天尊和殷候.</p>
赵祯皱眉,"黄夫子恐怕就是知道了这件事而送命,七歌当年想告诉朕的应该也是这件事."</p>
"幸亏七歌没成功."赵普自言自语.</p>
赵祯无语地看赵普.</p>
赵普皱眉,单手一搭赵祯的肩膀,道,"呐,我好歹大你几岁,是你皇叔."</p>
赵祯抱着胳膊瞧着赵普——来这套?</p>
赵普无奈,劝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有些事情违背常理是祸不是福啊,逆天而行这种事情要遭天谴的,好说不说你看看银妖王的下场."</p>
赵祯不语.</p>
赵普劝他,"算啦,你又不想做秦皇汉武,别想有的没的,当仁德皇帝最好."</p>
赵祯沉默良久,叹了口气,随后一拂袖,"朕不管了,你们解决吧."说完,带着南宫走了.</p>
赵普松了口气,脸上刚才劝赵祯的嬉笑神情也没有了,抱着胳膊,斜靠着廊柱发呆.</p>
邹良走了过来,他刚才坐的远,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站在赵普身旁看他.</p>
赵普看了看邹良,突然问他,"如果能让你扭转乾坤改变过去,你有没有想要做的事情?"</p>
邹良愣了愣,随后点头,"嗯,我想回到二十年前阻止我爹进入鬼海."</p>
赵普揉了揉眉心,"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样做了,也许今天世上就没有霖夜火这个人,你也可能不是今天的你."</p>
邹良点头,"那是自然,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么."</p>
赵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不可能啊……"</p>
邹良不解地看赵普,"你呢?你有没有想改变的过去?"</p>
赵普沉默片刻,开口,"谁要改变过去我就宰了谁."</p>
邹良惊讶,"这么严重?"</p>
赵普没说话——他对现在特别特别的满意,如果有哪怕一丝偏差,他可能就遇不到公孙和小四子了……想到这里,九王爷突然一捂胸口,"尼玛,心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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