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和殷候一起往太师府走,不解,“出了什么事?”</p>
殷候背着手慢悠悠跟白玉堂并排走,道,“我在南安寺跟大和尚他们喝酒,微尘说起最近突然来了不少信徒说求海神。微尘询问了一下,发现都是远离开封的渔民,有的甚至赶了几个月的路才到开封来求佛。”</p>
白玉堂有些好奇,“来求捕鱼的时候不要遇到风浪?”</p>
“按照他们的说法是最近相当的不太平,沉了不少船,也有不少渔民失踪。”殷候道,“有生还的人说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可能是大鱼或者某种海兽,导致了翻船。也有说是海神作祟,天气突然大变,导致船只倾覆之类的事情发生。”</p>
白玉堂点了点头,“所以渔民们都跑去南安寺求平安?”</p>
殷候点头。</p>
白玉堂看殷候,他自己也是生活在岛上的,渔民拜佛求平安很正常,他不明白殷候发现了什么,要急着找展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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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微尘一说,我想起了一个事情。”殷候显然是说到了正题,“发生在六十年前。”</p>
白玉堂算了算——六十年前,应该正好就是石金被抓去恶壶岛的这个时间点……巧合么?</p>
“大概也是春夏交替的时候,我去南海最大的寺庙朝华寺找老朋友喝酒……”殷候说到这儿,看到白玉堂脸上有点想笑又不太好意思笑的表情,无奈咳嗽了一声,自己的确认识的和尚太多了,而且大多还都是喝酒的和尚。</p>
“朝华寺……问空大师么?”白玉堂知道天尊跟问空也是好友,不过大和尚很早就已经圆寂了,活着的时候用天尊的话形容,是个十分有趣的人。</p>
殷候点头,“问空当时也跟我说起最近海上似乎不太平,很多人都来求平安,很多人都跟他说海里有东西,撞翻了渔船。“</p>
白玉堂皱眉,“是大鱼或者海兽?情况这么相似?”</p>
“问空当时好奇,所以特地到海边去了一趟,每天无论白天黑夜他都到能看到整条海岸的山坡上观望,想看一眼传说中‘海兽’的真容。只是他守了好几天,海兽没被他看到一只,却是看到了一猩疑的船。”殷候回忆着当时问空跟他提起的这件事,“他提到晚上,他看到了一伙鬼鬼祟祟的人,一车一车地往船上装人。”</p>
“人?”白玉堂惊讶。</p>
“问空起先觉得他们装的可能是死人,因为那些人穿着囚犯的号衣,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被车子拉着送到岸边运上船。”殷候皱眉,“问空当时以为是有监狱在秘密处决犯人,然后扔出海毁尸灭迹。他有些好奇,就站在山头等那艘船回来。那船是晚上出海的,第二天的下午才回到岸边。问空就在山上看着,发现船上下来的都是一些江湖人,同事……还有一个囚犯从船尾逃了出来,钻进草丛之后,慌慌张张地逃走了。也就是因为看到了那个囚犯,问空才觉得,可能值钱被他们运走的囚犯并不是死了,而是昏迷的……但是船回来之后那一船的囚犯只有一个人盗走,那么其他人呢?”</p>
白玉堂皱眉,“该不会这么巧……问空看到的就是当年的石金?”</p>
“问空当时调查了那批江湖人,他跟我说,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说到这里,殷候突然轻轻摸了摸鼻子。</p>
虽然殷候和天尊一样看着很年轻,不过毕竟百来岁的老人了,白玉堂可能跟天尊相处的时间太久了,了解老人家的一些习惯动作,殷候刚才莫名有些为难的样子,于是……</p>
白玉堂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当年没问是什么事情?”</p>
殷候尴尬,无奈道,“当时兴趣不大所以根本没问……”</p>
白玉堂望天,还没开口说话,就听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你还说我糊涂,你自己才糊涂！该问的不问！”</p>
白玉堂回头……就见天尊正站他俩身后呢。</p>
白玉堂有些无语,估计天尊听了一路了。</p>
殷候早就知道天尊在身后,倒是也不吃惊,一摆手,“六十年前谁惦记这个……再说要不是微尘刚才提起,我真不记得了。”</p>
天尊坏笑,“你是不是年纪太大所以傻了?”</p>
殷候突然问天尊,“你中午饭吃的什么?”</p>
“呃……”天尊搔搔头,中午饭……</p>
殷候满意点头,果然是想不起来的。</p>
天尊一直跟着走到太师府门口,突然打了个响指,“炒面！”</p>
玉堂叹了口气,殷候嘴角抽了抽,“炒面是你昨天吃的。”</p>
殷候眨眨眼,“是么?”</p>
太师父门口,几个侍卫伸手拦住了众人。</p>
白玉堂道,“展昭是不是来了?”</p>
那侍卫仗着胆子说,“那个,五爷,老神仙,你们当然进出不需要通报,不过……”</p>
白玉堂有些纳闷,“不过什么?”</p>
“蓄爷刚才回来把每个人的脸皮都掐了一遍。”那侍卫指了指自己还肿着的脸,“他说了,谁要进去要先拽一下面皮看是不是人假扮的。”</p>
白玉堂哭笑不得,天尊好奇,“庞煜那小子这是又招惹了什么是非了。”</p>
几个侍卫都挺为难,谁敢掐白玉堂的脸。</p>
这时,白玉堂伸手指了指半空中。</p>
几个侍卫抬头看,就见幺幺正在太师府的上空打转。</p>
众人笑着赶忙让路——人能假扮,这龙总没法子假扮吧。</p>
白玉堂和天尊殷候一进庞福大院,就见满院子的侍卫,那叫个戒备森严。</p>
庞家的大夫人,也就是那位样子有猩怕的名将之后呼延夫人,正在安排人手。</p>
别看太师自己跟个草包似的,几位夫人倒是有一半都是会武功的,尤其是庞煜的那位小妈花夫人。</p>
太师府的书房里,展昭对着白玉堂招招手,倒是惊讶——怎么外公和天尊也来了。</p>
众人进门,就见太师正背着手在屋子里转圈呢,他家四夫人和五夫人一人端着参茶喂庞煜,一人在一旁给他胳膊上擦伤的地方上药。</p>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p>
展昭一吐舌头。</p>
就听那位柔柔弱弱的五夫人正边给庞煜擦伤边抹眼泪,“我家煜儿怎么老碰到这种事,上次被人打的伤还没好呢,这次又伤了。”</p>
太师也来气,对着一群妇道人家摆手,“哎呀,都出去别哭哭啼啼的。”</p>
几位夫人只好出去。</p>
这时,外头庞福带着两个郎中,抬着被包成粽子的杀手走了进来,放到地上。</p>
叶知秋也跟了进来。</p>
太师看了看地上的杀手,皱眉。</p>
展昭问他,“太师,想到他们想跟你要什么么?”</p>
庞太师也是一头雾水,他家里金银财宝不少,值钱的东西多了去了……具体要什么谁知道呢?但什么东西也不如他宝贝儿子的命重要啊。</p>
太师想了一会儿,对庞煜招招手。</p>
庞煜凑过来。</p>
太师将他推到展昭身边,“展护卫,麻烦帮忙看着我儿。”</p>
展昭点头,“这个太师可以放心。”</p>
太师点了点头。</p>
展昭指了指那凶手,“那他呢?”</p>
太师微微眯起眼睛,轻轻摸了摸胖下吧上的几缕胡须,道,“展护卫宽限老夫一些时日,老夫自然有法子叫他开口。”</p>
展昭满意地笑了——那就好。</p>
天尊好奇地问,“要严刑逼供么?”</p>
太师笑了,摆摆手,“我这里是太师府,又不是衙门也不是军营,怎么逼供?”</p>
“那爹你怎么让他开口?”庞煜好奇。</p>
太师抬手拍了拍他脑门,“傻！让人开口的方法多了去了,他也是替人卖命的,只要是听人话的人就一定有弱点。”说完,太师让庞福给庞煜收拾几天行礼,住去开封府,还拜托了天尊和殷候多多照顾,自个儿就带着下人,拽着那凶手,不知道跑哪儿去了。</p>
展昭等人回到开封,正好包大人也回来了。</p>
展昭将事情告诉了包大人,包大人点点头,“让那胖子去问吧,估计明天就能有线索。”</p>
“这么快?”展昭等人都惊讶。</p>
“太师真的有办法?”白玉堂觉得不可思议。</p>
叶知秋也点头,“星月楼的人宁死也不会说出秘密的。”</p>
包大人倒是笑了,“你们以为长得像饭桶的就都是饭桶啊?”</p>
众人想想,倒也是,于是也就不多问了,静待太师那边的消息。</p>
晚饭的时候,赵普他们回来了,陷空岛的人也来了,众人吃饭前先聚集到了包大人的书房,听陷空岛几位,讲了关于传说中的,“兽夹岛”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