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人群里，一个人走了出来，似乎是也注意到了人群外的展昭他们。</p>
此人之前见过一次，是石虎堂的二当家，潘里。</p>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这位从上次的表现来看，是个明白人。</p>
潘里朝着展昭等人走了过来，对众人一拱手，开门见山问，“诸位，听说石豹与火凤堂堂主发生了冲突？”</p>
展昭给他介绍了一下柳寒星，柳寒星就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说了一下。</p>
柳寒星也是很爽快，“我们离开客栈之后，一起上了船，刚上船就听说满石豹被杀的消息。他的死，断与我火凤堂无关。</p>
潘里皱眉，和他刚才听几个跟着满石豹一起来谈判的石虎堂徒弟说的一样！若说霖夜火揍满石豹，也的确是没有，只是略教训了一下而已，满石豹纯粹是讨打，他平日的德行潘里比谁都清楚，挨打是迟早的事。霖夜火都算是手下留情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霖夜火还不如打得他站不起来呢，那样直接抬回石虎堂还不至于送命。那条巷子是通往惠香居后门的，惠香居别看名字挺雅致，也就是个高档点的窑子，满石豹是常客，等于是死在窑子后门口了，丢人现眼！还不如给霖夜火这样的高手打死有面子。</p>
展昭观察了一下潘里的神色，就看了白玉堂一眼。</p>
白玉堂也明白展昭的意思——潘里应该是很确定这案子跟霖夜火没关系，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就算不知道，也起码心里有数。</p>
潘里对众人拱了拱手，说了声“告辞”，就要回去了。</p>
展昭却叫住他，“二当家。”</p>
潘里停下脚步，回头看展昭。</p>
展昭突然说，“两浙路转运使……”</p>
展昭说得挺慢，看得就是潘里的表情。</p>
潘里似乎是愣了愣，见展昭说到这里停了，倒也是不解，“黄大人？”</p>
展昭和白玉堂看着他的表情，应该是不知道黄通已经死了……花一尘既然已经看到了黄通的尸体，那黄通的死是不可能瞒住的，再说瞒着也没必要。</p>
展昭接着说，“黄大人死了。”</p>
潘里明显吃了一惊，“什么？”</p>
“你石虎堂也死了两个人，不考虑报官么？”展昭问。</p>
潘里皱了眉头，道，“有人竟然谋杀朝廷命官，自然是要展大人处理，只是我门派死人是江湖恩怨，我们自会解决，不劳烦展大人挂心。”说完，一拱手，走了。</p>
展昭微微眯起眼睛。</p>
白玉堂道，“他反应有些奇怪。”</p>
展昭也点头，“的确奇怪。”</p>
龙乔广摸着下巴，问柳寒星，“老爷子，若你是潘里，听到两浙路转运使也死了，你会怎么问？”</p>
柳寒星淡淡一笑，“我一定会问，也是和满石豹一样的死法么？”</p>
“他没问，连个反应都没有，但又不像是事先已经知道黄通死了。”展昭抱着胳膊，“只能说，他确定杀黄通的，和杀袁腊、满石豹的，不是同一个人。”</p>
“说到人……”柳寒星道，“刚才邹将军说，他看到了一个十分可疑的黑衣人。”</p>
“黑衣人？”龙乔广好奇，“他看到什么人了？”</p>
“说是一个黑衣黑斗笠，黑纱罩面的人。”柳寒星道，“邹将军看到他在满石豹被杀的巷子附近出现过，黑色的袍子上，还有个白色的图案，看着有点像蜘蛛，但将军没看太真切。”</p>
“又是蜘蛛！”展昭就联想到了黄通嘴里吐出来的那群蜘蛛。</p>
“这身打扮，好像跟谭少岩说的那个黑衣人差不多。”白玉堂道，“但是谭少岩没提到那个黑衣人斗篷上有白色图案。”</p>
这时，人群呼啦啦散开，满石虎带着石虎堂的人，骑着马，抬着兄弟的尸体走了，光看个背影，就是杀气腾腾。</p>
“杀气与怒气多过悲痛啊。”柳寒星就觉得不太妙。</p>
果然，只听到满石虎喊了一嗓子，“我石虎堂和火凤堂势不两立！”</p>
龙乔广不解，“这是气糊涂了？不说了跟火凤堂没关系么！”</p>
“像是说给其他人听得。”白玉堂皱眉，“这里多数是听传言，这样一来，大家都会认为传言是真的吧！”</p>
柳寒星也是脸色不善，“这已然不是迁怒，而是陷害我火凤堂！”</p>
“这么等消息不是办法。”展昭看了看白玉堂，“最直接的方法是听听他们说什么。”</p>
白玉堂轻轻点了点头。</p>
“要偷听？”龙乔广来劲了，“不过石虎堂应该守卫森严，混进去有难度。”</p>
“有难度？”展昭微微一笑，“要混进哪里，都没有难度！”</p>
龙乔广一愣。</p>
一旁，柳寒星也是微微地笑了笑。</p>
白玉堂低头，对出现在了身后的鲛鲛低声说，“跟着他们。”</p>
鲛鲛一闪……跟着满石虎的队伍而去。</p>
展昭和白玉堂他们也远远地跟着走了，准备从石虎堂下手，差清楚这帮江湖人，究竟在隐瞒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