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问白玉堂，“外公也一起去啊？”</p>
白玉堂想了想，“如果只有我师父去，容易误打误撞，殷候也去的话，没准还能发现其他线索。”</p>
赵普点头，“瞎猫碰碰死耗子么。”</p>
展昭和白玉堂都挑着眉看他——你还真敢说啊。</p>
赵普坏笑。</p>
……</p>
而此时，皇宫里。</p>
赵祯正陪着香香在院子里练琴……前阵子太师将庞妃小时候用过的一张小瑶琴找了出来，送给了外孙女。果然是闺女随娘，香香没多久就会用了，于是赵祯每天都听闺女抚琴听得眉开眼笑。</p>
正在看琴谱听琴音呢，南宫从外边走了进来，低声跟赵祯说了两句。</p>
赵祯微微一愣，抬头，“有这种事？”</p>
南宫点头。</p>
“那有没有丢什么东西？”赵祯问。</p>
南宫摇头，“还不清楚，库房正在核对，但是最值钱的几样都没丢。”</p>
赵祯点了点头，对南宫道，“替朕去把包卿叫来。”</p>
南宫就出门找包拯去了。</p>
赵祯让香香去太后那边抚琴给太后听，自个儿就带着陈公公和几个侍卫出了花园，来到了皇宫存放贡品的库房。</p>
皇宫里头有不少库房，钱库、贡品库等等，光书画就有单独一个库房存放，这些地方天尊都参观过，赵祯平日倒是很少来。</p>
刚才南宫跟他说什么？</p>
今早影卫发现一间库房的屋顶瓦片被人动过，怀疑进贼了。</p>
赵祯听着都新鲜，这库房周围守卫森严，竟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偷东西？那得多好的功夫？</p>
到了失窃的库房门前，就见房门大开着，几个管事正拿着一张单子仔细核对，侍卫和太监们帮忙将核对过得贡品拿出来归类。</p>
赵祯到了跟前，屋顶上，戈青跳了下来，给他行礼。</p>
赵祯对他招招手，问戈青，“确定是进贼了？”</p>
戈青指了指屋顶，道，“那瓦片昨天还好好的，今早却觉得不妥，明显是被人动过，不可能是风或者动物造成的。”</p>
“这都能看得出来？”赵祯倒是挺意外。</p>
戈青点头，“皇宫所有屋顶的瓦片都是双色走水纹的，从上边看一目了然，每天都要检查的。”</p>
“哦……”赵祯点头。</p>
这时，管事的太监过来回话——这个库房是存放玉器的，大多是地方进贡的贡品，存货多达几千件，从小件的玉佩到大件的玉雕，应有尽有，目前为止还没发现丢了什么，正在核对中，可能需要几个时辰。</p>
“到现在还没发现丢了什么，表示丢的不是大件也不是最值钱那几件了，是么？”赵祯问。</p>
管事的点头。</p>
赵祯又问戈青，“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难度很大吧？”</p>
戈青点头，“得有展昭白玉堂那点儿功夫才行。”</p>
“冒这么大风险，又不拿最值钱的……意思是有目的而来的？”赵祯背着手，走进库房“参观”一下。</p>
库房中的玉器保存完好，大多有考究的锦盒存放。</p>
赵祯突然有些感慨，“原来有这么多啊……”</p>
戈青没什么心眼，点点头。</p>
赵祯微微一笑，对戈青道，“拿几样朕瞧瞧。”</p>
戈青就随手拿了几个盒子给赵祯看。</p>
赵祯接过一个盒子，打开，里边是一对白玉的手镯，雕功精美。</p>
又打开了一个，里边是一对墨玉的貔貅……再打开一个盒子，是一串黄玉的手链。</p>
赵祯问管事的，“这些盒子上都有记号么？”</p>
管事的点头，将盒子都翻过来，只见盒子底部有编号。</p>
“每样贡品一个编号。”管事的将一本厚厚的卷宗交给赵祯，“这边是明细。”</p>
赵祯问，“这册子有几本？平日存放在哪儿？”</p>
“龙图阁和皇宫管事处各一份，另外户部有存档。”</p>
赵祯点头，“如果没这本册子，跑进来找一样东西等于是大海捞针吧？”</p>
那管事的微微一愣，点头，“皇上英明。”</p>
戈青也明白了，“偷儿进来之前应该是查清楚了想偷的是哪个盒子……所以他之前肯定看过卷宗。”</p>
赵祯看了看门外忙碌的侍卫和太监，淡淡道，“天底下能有几个展昭白玉堂那样的……监守自盗的可能性倒是更大。”</p>
戈青要去调查，赵祯拦住他，“交给包拯吧，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p>
戈青点头。</p>
赵祯饶有兴致地继续参观，让那些管事的不用顾忌自己，接着核对。</p>
赵祯在一颗玉雕的白菜前边停了下来，歪着头看着。</p>
戈青也歪着头看着。</p>
赵祯突然乐了，“这白菜正经挺像。”</p>
戈青瞄了一眼，嫌弃脸。</p>
赵祯含笑问他，“怎么了？觉得不好看？”</p>
戈青抿着嘴也不好说，他爹交代过他，不要乱说话，尤其是在皇上面前。</p>
赵祯摆摆手，示意——说。</p>
戈青就老实回答，问，“这个很贵么？”</p>
赵祯问管事的，“这白菜多少钱？”</p>
管事的查了一下账目，道，“价值三千八百两。”</p>
赵祯看戈青。</p>
戈青一个劲摇头，“跟一棵冻住的白菜完全没差别，还不能吃，竟然那么值钱！”</p>
管事的嘴角直抽，赵祯则是让戈青逗得哈哈大笑，“朕也这么想，这玉白菜能换多少真白菜？估计够开封城的人免费吃几年。”</p>
戈青跟着点头，正想接着往前走，突然一伸手，拦住赵祯。</p>
赵祯微微一愣。</p>
戈青皱着眉头，盯着一个架子看了起来，随后走了过去。</p>
赵祯走到他身边。</p>
戈青一指，“这里！”</p>
赵祯顺着戈青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在一个架子上，有一个小小的，方形的印记……四周围有薄薄一层灰，唯独中间这一个方形，没有积灰。</p>
赵祯皱眉，“原本这里的东西被拿走了么？”</p>
“这里本来应该有个盒子的！”戈青说着，低头趴在地上仔细看，又仰起脸看上方，最后，在架子的旁边找到了半个踩在薄薄积灰里得脚印。</p>
“有人从这里拿走了一个小盒子。”戈青指着那个鞋印，“女人！”</p>
赵祯看他，“确定？”</p>
“嗯！男人哪有那么小的脚，看鞋印，像是宫女穿的。”戈青皱眉，“果然是监守自盗。”</p>
赵祯拍了拍戈青，表示赞赏，“一会儿包卿来了，你跟他说。”</p>
戈青点头。</p>
赵祯找来管事的，根据盒子的排序来推算了一下，大致确定了失窃的是什么——一枚碧玉的戒指。</p>
赵祯看了一眼戒指的名称，微微皱眉——鱼尾戒……</p>
“又是鱼尾么。”赵祯想了想，突然对陈公公说，“今晚让御膳房炒个鱼尾吃。”说完，溜达回去继续听香香抚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