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怎地,这西北荒原出生的你,竟也学起那些书袋子般,赏起雪来了,我们这每年两三个月的封雪天,还没看够不成。”
不知过了多久,失神的姬秦被人这突然一声从茫然中唤醒,转头一看,只见一行人都包裹着皮子,身上都落满厚厚的积雪,正从固原城的西街往这王府而来,前面有两个身披大氅的人,其中一个是他的父王姬铖,看来是从盐城冒雪回王府来了。
姬秦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刚刚自己迷茫之态,看到父亲回府,忙见礼后,就去帮牵着马缰绳。
姬秦侧脸看了眼和父亲同驱并进之人,见那人头戴帷帽微掩着脸,但一双眼睛却好似一直打量着自己,姬秦心中暗道,不知此是何人。
看自己父亲也不介绍,姬秦也不多言,乖巧的帮牵着父亲的战马进入王府大门。
晋王府大殿中,抖落大氅,换了一身常服的姬铖斜坐于西侧。另有一人独坐东向,那人表面四旬有余,正是姬铖的亲叔叔楚王姬圻。
看姬圻坐定,姬铖起身向姬圻敬了一晚辈礼,姬圻摆手道:“好了虎头,此间就你我二人,不要举那些虚礼了。”
姬铖听归听,自己一番礼可还是要做足的,他是在归府途中,半路碰上的这个叔叔,当时见姬圻仅带着三个随从,姬铖就要见礼,被姬圻止住,便一同回转固原城的晋王府中。
姬铖问道:“叔父,你只身带三名随从来我封地,不知是否有要事?”
姬圻端起案桌上的一盏茶杯,轻嗟了一口茶水道:“我欲微服外出游历一番,来此间却是有一事,要和你商量一番。”
“哦,叔父,不知是何事?”姬铖见他亲自前来,听闻还真是有事,神色间正了正道。
姬圻缓缓道:“虎头,我名下只有琦儿一子,十四岁那年他坠马受伤后不能生育,如今的我年逾近六旬,我那王位继承人眼看就要断了,现在我烟城可是有些暗流涌动啊。”
姬铖慰声提议道:“叔父,你老可是玄者修士,身子骨比之凡俗好上百倍有之,何不纳一妾呢。”
姬圻点了点姬铖说道:“好你个虎头,要是让你婶娘听闻你叫我纳妾,看她要怎地说道你。还有,我要是纳妾后,又有了别的子嗣,琦儿本来就身有暗疾,心性就有些卑微,这样将他置身于何境地。”
姬铖原本只是给他叔叔一个小提议,谁想招来一顿骂,顿时呐呐不言了。
姬圻斜眼看了姬铖一眼道:“我前两年有动过从神都大哥那边,过继一个皇族子弟来琦儿名下作子,以安我那些部属之心,可看了几个子弟,都是脂粉气太重,哎,没想到我们肃王一脉的皇族子弟,在神都安乐窝里都全要养废了。”
姬铖也附和着道:“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环境使然,叔父不要太介怀,我想,要是我们乾元圣朝或姬家皇族有危难之际,会有英杰子弟应声而出的。”
姬圻嗤笑一声道:“哎,不说那些远的了,快要说偏了,我来你这是说正要事的,一个半月前你们和白泥滩那一战,我前因后果都详细知道了,听长英说你虎头教子有方,刚大门外那可是你的六小子姬秦?还有一个老五姬吉呢,快叫他们来认认我这个叔爷爷。”
姬铖点头,忙吩咐下人去找那俩小子,想到刚刚的谈话,现在要见老五老六,心想,莫非叔父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