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邰宝春把李晓红配给你了。”李根信的一个“配”字让罗观听了很不舒服。</p>
李根信又说出一个让罗观感到吃惊和气愤的说法,有人说当时邰宝春征求罗观的意见,让党政办哪个人跟着他,罗观当时点了李晓红的名,邰宝春就把李晓红分配给他了。</p>
李根信没有仔细说,但罗观明显能够听出来,意思就是罗乡长看李晓红长得好看,别的谁也不选,就选中李晓红了。</p>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罗观心想还是算了,这事情根本就无法去追根溯源。不过,倒是李根信提醒了,是不是有人故意做怪,把李晓红与罗观扯到一起。</p>
“乔德伟,这个人,迷信吗?”罗观问道。</p>
“没听说过这方面,不过,这年头不管是谁,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都说党员都不信鬼神,庙里烧香磕头的好多都是党员。”李根信像是悟出来什么一样说道:“对了,是不是有人特别希望你倒霉,甚至----”</p>
李根信忽然住口不往下说了。</p>
“哈哈,你是说李晓红跟谁接触多就把谁克了吧?我还真不信这个邪。”罗观笑道:“我还真得让李晓红天天跟着我跑。”</p>
李根信有些看不透罗观了,明明是件倒霉的事,明明是别人坑害他的事,而他看得明白,却不拒绝。</p>
罗观心想,自己是重生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克不克的?</p>
到底是谁在背后*纵这个事情?大家在这件事上的态度是什么?也许通过这个事件,罗观可以看出很多东西。谁最希望自己最倒霉?罗观真的想知道。</p>
回到乡里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罗观把李根信送到派出所,又回到了乡大院。停好车以后,罗观看到自己的房间里有光,一明一暗的。推开门,发现是李晓红在屋里,正坐在火盆边。</p>
“罗乡长,你回来了?”李晓红赶快站起来,双手在前衣下摆前绞着,显得很局促,脸蛋红扑扑的,也许是因为离火盆较近的原因。</p>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回家?”罗观问道。</p>
“我的房间就在后面那一排,邰主任说,让我每天把你的房间收拾收拾,就像对待办公室一样。”李晓红说道。</p>
敢情李晓红不知道自己去了县城,一直在这里等着他,害怕他回来冷,一直为火盆续关炭。罗观又刻意看了看李晓红,这女子虽然结过两次婚,由于没有进过洞房,看样子还未经人事,看起来有一股子青涩和纯朴,有一种未加雕琢的原始美。</p>
李晓红正想离开,罗观说:“你坐下,咱们聊聊天。”</p>
李晓红对罗观的感觉很奇怪,明明年龄比自己小,但是她总是没有把她当小伙子看,一举一动、一言一语,让她觉得罗观似乎是一个历经风雨的中年人,再加上他的镇长身份,她觉得周身无形地罩上了一层压力。</p>
看李晓红的紧张样子,罗观以为李晓红有些误会,就笑笑说:“小李,别紧张,我刚来乡里,两眼一抹黑,只是想多了解一些情况。”</p>
谈了一会儿,罗观稍稍有些失望,李晓红对乡里的事情基本是知之不多,特别是对于副书记、副镇长还有其他一些站(所、室)的更是不知,李晓红说:“平时,很少人跟我说话,我不知道那么多,今天,就数你跟我说话多。”</p>
可怜的女人,就仅仅因为三件巧合的事情,人们就把她视为异类。难怪鲁迅先生说吃人的旧社会,封建思想真的是害死人啊。</p>
既然对乡里的情况不熟悉,那就聊一些家常。李晓红说她母亲还在老家,弟弟还在溜皮沟联中上初一。</p>
“你可以把你母亲和弟弟接出来嘛,你这里不是分的有房子吗?你弟弟如果上乡中的话,学校应该有宿舍。”罗观说道。</p>
“我怕影响不好,我妈常年有病,别人就更不敢跟我说话了。我住那一排,原来有人住,后来都搬走了。”李晓红说到这里,眼圈一红,泪珠子差一点掉下来。</p>
“什么事情都要两面看,我看他们搬走才是好事呢。这样正好,空出那么多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把你母亲和弟弟接来,一人一间。呵呵。”罗观笑道,赶快把气氛搞轻松一些,他最怕的就是女人在面前哭。</p>
“乡长,我在你后排住,天天收拾你屋子,你,你就不怕吗?”李晓红有些吃吃艾艾地问道,仿佛鼓了很大的勇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