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陪着罗观从家里出来,又到街上走了走。</p>
“罗乡长,你要注意范捷还有范长贵,这父子俩个心眼小,特别记仇。我爸这次没弄成副县,就是范家捣的鬼。”李超说道。</p>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捣鬼?”罗观问。</p>
李超说,他有个亲威在南都市开了一家文印店,有次他看到一个人进来复印材料,他就瞟了几眼,发现这是一份检举材料,说是北召县财政局长李长山滥用职权、贪污腐败,于是就派手下的伙计跟踪这个年轻人。</p>
文印店的伙计最后跟人跟到了南都市政府,见人进去之后,他给值班室的大爷塞了一包烟问出了这个人的身份,来复印材料的正是范捷。</p>
罗观一分析,范捷与李超曾经有过对立的时候,特别是范捷离开县委办公室、离开宋时义,而李超刚好接了他的位子,让他心里十分不爽。加上李超、李长山和罗观关系比较好,于是范氏父子就在李长山提职的节骨眼上,从背后捅了一刀。</p>
本来,李长山有很大胜算的,但是由于检举信件的影响,让他在与汤全章的竞争中处于下风,最后落败。</p>
最后,李超说:“你一定要小心范长贵,我爸说,这个人不简单。只要达到个人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p>
随后把一个信封交给罗观说:“这是我爸交给你的。”</p>
罗观一看,哈哈大笑。</p>
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面对君子可以坦荡荡,面对小人只能常戚戚。看来以后,自己还真要防着点。</p>
晚上,罗观没有住丹霞酒店,因为秋敏并不在县里。在汉宫秋主题酒楼举行的“首届华夏汉赋大赛”引来了全国文化界的关注,秋敏近期一直在省城里忙。罗观的父母也都到了商都市,而且是秋敏亲自开车接他们到省城的。</p>
罗观只是在丹霞酒店自己的专属房间里洗了一个澡。乔庄乡的条件太差,全乡就一个大澡堂子,平时人很多,罗观作为一个乡长自然不好意思到这种大池子里去。就算他不是乡长,没有人能认出来,他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洗澡。</p>
夏天还好一些,随便找个河段就洗了,冬天就不行了。</p>
在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卫生间里的毛巾杆上搭着秋敏的内衣,粉红镂空的,让罗观马上支起了帐篷,实在是欲火难耐,罗观就给秋敏打起了电话,听到罗观的声音有些异样,秋敏就问他是不是生病了。</p>
“你才生病呢,我就是想你了。”罗观说道。</p>
“那你的声音怎么是抖的?”秋敏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天太冷了?”</p>
“不是的,我在房间洗澡,你的粉红内衣是啥时候买的?下次,你穿上,让我看看。”罗观小声说道。</p>
“上次我穿了,你忘了。不说了,爸妈都在呢。”秋敏也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又啵了一声,随后挂了电话。</p>
原来秋敏正陪着父亲罗四维和母亲蔡叶吃饭。</p>
本来想着和秋敏打电话能够缓解一下心火的,没想到这电话一打,心底对女性身体的渴望反而更加强烈。</p>
为了转移一下注意力,罗观决定回乡里。于是罗观给李晓红打了电话,说他马上开车回去,让她帮助把房间的木炭引着。罗观每次引木炭都搞不好,自己鼓捣半天,脸都成了包公,都弄不成,而李晓红只用一只火钳轻轻挑着,一张小嘴缓缓吹着,很快就弄好了一盆炭火。</p>
由于今天要见宋时义等人,罗观没有带侯东升,来的人越少,保密性就越强。因此,罗观虽然喝了一些酒,也只有自己开着回去。</p>
刚出县城,罗观感到今天的天气有些异常,天阴沉沉的,可能要下雪了。月份的北召县每年都会有一次倒春寒,伴随而来的就有一场雪,不过每年的雪都下得不大。</p>
夜晚路比较黑,破吉普的大灯坏了一个,加上平时罗观很少开,对地形不是很熟,因此开得小心翼翼。没想到,一开始还只是星星点点飘着的雪花,变得越来越大,一片一片地,层层叠叠地扑将下来,前挡风玻璃都有些看不清楚了。</p>
罗观连忙打开了雨刷,并把速度开到最大,雨刷来回刮着,但是雪与雨不一样。雪一时半会化不了,雨刷越刮艰难,因为雪一层层粘到玻璃之上,并且由于摩擦生热,最早粘上的雪化成了水,随即又成了冰。</p>
又开了一会儿,雪片变得更大,外面的风呼啸着,雪片如同疯了一般在空中毫无规则的飘舞着,而一直来回刮的雨刷此时却罢工了。而随着车内外温差的加大,罗观的呼气马上就变成了雾附着在前挡玻璃上,更看不清前面的路况。</p>
罗观拿出毛巾一边擦着玻璃,一边向前开。但是里面擦着,外面的雪花却在外面堆积起来,车开得快一点还可以把雪带走,但车开得赵慢,雪花的附着力就越强,最后是什么也看不到了。</p>
罗观这下子不敢冒险往前开了,这一段路是典型的山路,一边就悬崖,万一掉下悬崖可不是闹着玩的。</p>
干脆把车就停在这里,自己步行回乡政府大院算了。罗观锁好车门就走,由于罗观开了车,吉普虽然破,但由于加装了空调,空调居然也一直没有坏过,罗观穿的衣服也比较单薄,出来的时候连打了几个寒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