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朝阳初升,薄雾散尽,放出万道霞光,风轻气爽,平波万顷,经朝阳斜照,霞彩潋滟,耀眼欲花。
大船驶行神速,晃眼间便驶出数里,只见船舷两侧,碧岛平波,如奔马一般往后倒退而去。
太湖双侠及几个主要人物齐站船头,披襟当风,指点着湖光山色,浑没把今日比擂之事放在心上。
楚玉娘站在后面,看着船上众人神情各异,有的豪迈洒脱,浑没在意;有的虽一脸轻松,却是色厉内茬,故作镇定。
楚玉娘因夜里有了这番际遇,心里拿准,甚不以为然,将众人神色一一看在眼里,暗想:“今日擂台比斗实是各拼生死,凶险万分,若非我夜里奇遇仙人姊姊,又有她教了我一套仙法绝学,怕我现在也同他们一样,紧张的不得了了。”
心里想着,转眼向一旁看去,陈良离她不远,当她向他看去时,恰巧陈良也向她这边看来,四目相对,陈良冲她微微一笑,楚玉娘竟不由得脸上一红,忙将头移开,不敢再看。
“妹妹,夜里睡得可好?”陈良悄悄地走了过来,向楚玉娘微笑问道。
楚玉娘正低头若有所思,竟不知陈良甚时过来的,乍听他说话,吓了一跳,忙抬头回道:“啊!啊!还行……”想起夜里与苏卿的一番对话,心里一阵慌乱,竟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陈良笑道:“妹妹怎么了?怎显得心不在焉似的?”
楚玉娘的脸上更红了,又恐给陈良看见,忙将头侧到一旁,口里说道:“没什么!挺好的!”
陈良点头道:“这便好!”随即又一声轻叹。
楚玉娘闻声不禁一怔,回过头来,却见陈良一脸的忧色,问道:“你在担心什么?”
陈良叹道:“我是在为今日擂台比斗之事担心。”稍稍一顿,又悄声说道:“今日擂台之上,双方势必会一决生死,实是凶险之极,至于最后胜负更是难已预料。所谓知己知彼,才能战而胜之,我们对陆家虚实知之甚少,除了知道他们一方有妖人助阵之外,人数多少,实力如何却是再无所知,故我心里实是担忧。”
楚玉娘道:“你不是说到时自有仙人相助吗?管他陆家有多少人助阵,妖人又多么厉害,却又怕他们何来?”
陈良苦笑道:“话虽如何说,可是我心里终拿不准,万一到时变生意外,我所料想的人没能及时赶来,怕要悔之无及了。”
楚玉娘本想将夜里所遇苏卿之事说出,可是转念又想,自己若说了出来,陈良定是追问倒底,而自己和苏卿之间的对话颇多不能向他透漏,故又忍住未说,心里却想道:“仙人姊姊既说到时自会相助,绝不会错的,有她相助,对方便是有再厉害的妖人也是不怕,更何况,仙人姊姊好似不只她一人,还有同伴,若真如此,那我们这一方更是稳准了。”
东山岛距那湖心岛不过五六十里的水路,船行神速,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大船已将抵达。
那湖心岛虽称之为岛,却不过是湖中的一片汀洲,面积不过亩许大小,上面草木不生,裸露着的皆是皑皑细沙。
楚玉娘和陈良并肩而立,闪目向前方看去,遥见距湖心岛不过一二里远,此时却见岛上已然搭起了一座擂台,高达五六丈,又高又大,竟将整个岛都给占了,远远看去,甚是壮观。
擂台整个皆用竹子搭成,下面是用碗粗的毛竹作支柱,且每根都直插入湖里,深达数丈。上面也是用较细的毛竹铺成一个平面,阔达亩许,台成之后,任湖上风浪多大,既稳且平。
陆家一方早已到达,也是一艘大船,正停在台旁,降帆等候。
双侠一方大船缓缓驶近湖心岛,距岛尚有箭地便不能再前进,原来那岛已然全给搭成擂台,且在擂台四周又按八卦方位布下六十根又粗又高的竹竿,每根竹竿上端都斜削成尖头,又利又锐,众人适才远得尚远,也未看清,当船到切近,这才看见,心里都是一惊,不明对方做成这样,用意何在?
在距陆家大船不远处双侠将已方船停住,遥见对面船上以陆长林为首,身后站满了一船的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形色各异,皆又面目狞恶。对面除陆家父子外,其中只有日前随陆氏父子到过楚家的青皮丁奔和送那战书的秃头怪人相识外,其余的竟是一个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