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送香囊有些早了,毕竟还有些时日才过端午。
不过陆时寒太忙了,经常外出办案,总是寻不到人影,沈扶雪索性提前送给陆时寒,免得到时候找不到人。
陆时寒接过香囊,“好。”
沈扶雪笑道:“陆大人喜欢就好。”
沈扶雪松了口气,她之前一直担心陆时寒嫌弃她的绣工,可送香囊祈福这事儿需得亲手做,要是让丫鬟代劳的话,那成什么了。
好在看陆时寒的模样,应当是没有嫌弃。
一旁的程周几乎是没眼见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普通……的的绣工。
其实倒也说不上很差,毕竟好歹还能看出香囊上绣的是兰草,只不过这兰草也太呆板僵硬了,活像是假的,也就他们大人能昧着良心说很好了。
程周哪里知道,就这还是沈扶雪绣了好几个,挑出最好的那个呢。
现如今礼也送完了,书也挑好了,她也是时候回去了,要不然家里人该担心了。
沈扶雪起身向陆时寒辞别,然后叫云枝带上挑好的书,乘着马车回了沈府。
…
畅音园,五福堂。
天气越来越热,太后年岁又大了,难免有些不舒服。
箬竹叫小宫女端上冰盆,又用凉扇轻扇。
凉风送来,太后才觉得舒服了些。
太后不由道:“幸好是在园子里,要是在宫里,指不定多热呢。”
这会儿刚过午膳时间,太后也有了睡意。
太后身边的盛嬷嬷示意,让所有宫女都退下,屋里便只剩下了太后和盛嬷嬷两个人。
太后睡的不久,只睡了两刻钟便起身了。
盛嬷嬷服侍着太后起来。
太后念叨起了陆时寒:“时寒又好些日子没来了,是不是太忙了?”
太后气道:“定是皇帝又指派了时寒许多朝务,皇帝也不想想,时寒可是他的亲儿子,他也不怕累到时寒。”
太后的这番话若是传了一个字出去,便足以掀起惊涛骇浪。
但盛嬷嬷却波澜不惊地道:“皇上这是器重大皇子,这可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太后一想也是,便没再说话,只叹了口气。
太后想起了陆时寒的身世。
刚出生不久就被弄丢,等皇上寻到陆时寒时,陆时寒已经在定国公府养了十几年了。
后来又因着种种缘故,陆时寒一直没有认回来,没恢复皇子的身份。
太后想着想着,越发心疼起这个孙儿。
盛嬷嬷低声道:“太后,到了请平安脉的时候了,张太医已经在外间候着了。”
“唤他进来吧。”
“是。”
太后上了年纪,早年间又吃过苦,身上不免积了许多病,虽说并不妨碍性命,但也难受的紧,是以,皇上这才召了张太医入宫侍奉太后。
张太医给太后诊完脉道:“太后的身子近来恢复的不错,只需继续按臣的方子就好。”
太后点了点头。
张太医刚要退下,太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济宁侯家的二姑娘,现在身子怎么样了?”
先前为着这事,陆时寒可是第一次开口求她,太后自然上了心。
张太医回道:“沈姑娘一直服着药,不过沈姑娘的身子弱,便是服药也只能缓缓调节,虽然现在没有什么大的改善,但至少能让沈姑娘不再犯旧疾了。”
“那便好,”太后道。
回禀完,张太医便退下了。
太后难免想到了沈扶雪。
太后是知道陆时寒的心思的,她作为皇祖母,虽不看好沈扶雪的身子,但也一直记挂在心里。
要是沈扶雪真的不好了,陆时寒定然会很难过。
再者说了,太后还挺喜欢沈扶雪的,沈扶雪生的鲜花嫩柳一般,性子也温婉,便是连写的字都格外好看。
盛嬷嬷忖度着太后的心思道:“太后若是想见沈姑娘,不妨让老奴去宣道口谕。”
就如同上次抄佛经这个由头一样,这次便说太后嫌畅音园冷清,想让各府的小娘子都进宫陪太后住几日,也好热闹热闹。
这理由合情合理,也不会叫人怀疑。
太后点头,“就按你的意思办吧。”
正好陆时寒也好些日子没来了,依着陆时寒认真的性子,定是每日在大理寺忙,想不起来进宫看她的事。
这回她唤了沈扶雪进宫,且看他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