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婷婷一听居然能和一个曾经副部的退休老干部搭班子,这么高的级别待遇还有什么好挑剔的,虽然只是抓个偷电小毛贼,不过才开始工作的她觉得还是比较满意。这下除了陈鹤年之外,是皆大欢喜。
这个监测小组的设备可以用来监测不明武器的电网打击,抓几个小毛贼确实大材小用,这些天雷婷婷带着一帮跟班也是抓了不少偷电贼,无惊无险又开心,大家都觉得很满意。
而陈鹤年一直坐镇监测中心,默默地等待着他心目中的敌人。
“陈老,好像有点情况。”就在王奋开始改造的第二天清晨,在山城电网监测中心一排排巨大的屏幕后,一个中年工作人员有点不确定地对刚到的陈鹤年说道。
自从被扒了小组长的位置后,陈鹤年再怎样也拉不下脸当个副组长,便自诩为特别顾问,除了雷婷婷称呼他为老陈之外,小组里其他人当面都称呼他为陈老。这些天陈鹤年在小组里也没有摆架子,整天就是喝茶看报,监测一下电网数据,给雷婷婷找几个小毛贼,他也没有想到忙碌这么多年,还是在这个小组长被免了后,才过上了这悠闲安逸的生活。
“什么时候出现情况的?”以为还得喝茶看报一天的陈鹤年精神一震,走到控制台前熟练地摸出老花眼镜看着眼前的监测屏幕。他年龄大了后,对于监测中心正前方那几十米长整整一堵墙数百个监测画面的超大屏幕根本看不清,只能盯着小小的电脑屏幕慢慢看。
各个指标都很正常,就是电网损耗有一点点增加,可这一点点异常,就是陈鹤年最关注的情况。
虽然王奋改造电池的功率达到了3600千瓦,可现有的监测设备根本无法发现电能是在哪里损失掉了,只能表现为整个电网的电能损耗。这么点异常损耗,在整个山城电网里面那简直就是微不足道。山城每天要用掉3亿度电,功率差不多是一千多万千瓦,而整个电网在输电过程中的损耗高达十分之一,也就是上百万千瓦的功率损耗,王奋造成的影响才只占山城电网损耗的几千分之一。
之前要不是因为陈鹤年的坚持,为了这点点的异常损耗,根本不可能排查,更不可能采取断电措施。电网主线路断闸不是家里开关灯这么简单,涉及多层级变电站及多个电站的管理,对于整个电网的冲击非常大。本来主线路断闸需要层层审批,当时陈鹤年为了断这个闸,打了很多电话,大吼了很多次“怕什么,出了事我老陈全权负责”。最后电闸是如陈鹤年的愿断了,而他的一世英名也就这样给断了。正是采取了这样极端的方式,陈鹤年丢掉了小组长的位置。结果真的从陈老变成了老陈,整个监测中心也只有还在行动小组的几个老部下还是真心喊他陈老。
这点异常损耗对于整个电网来说,损失非常小,都是小数点后面好几位,甚至可能就是数据不准,根本不是个事。陈鹤年断的那几下闸产生的损失,已经远远超过这些损耗。这也是山城领导对他不满意,认为他老糊涂的表现。山城领导知道他是个硬骨头,便弄来个他得罪不起的女娃来克着他,让他规矩了很多天。
之前的奇怪现象再次出现,陈鹤年虽然内心很激动,但这次没有敢轻举妄动。他之前的断闸行为也让那些执行他断闸命令的老部下受了牵连,现在他的招呼已经没人听,就是想断闸也断不了。
陈鹤年掏出了自己的一个陈旧的笔记本翻来翻去,又写写画画。这个笔记本上面记载着不少这些天他的研究成果和一些思路及想法。虽然他也会用电脑,但还是小本子的记事方式习惯点,这还是学自他的老领导的习惯,显得复古又有底蕴。
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思考了半天,结合当初大断电情况发生哪些地区受到了影响,又不停地查看各个数据和图表,连午饭就啃了两个包子,似乎又回到了年轻时的激情岁月。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雷婷婷带着她的一群跟班回到了监测中心,今天没有什么收获,由于最近的专项行动,稍微大点的偷电贼都被逮的差不多,正处于新鲜劲过去后的无聊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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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陈鹤年也结束了一整天的计算和思考,拿出了个山城地图,在上面画了一下,交给了雷婷婷“明天起,就请雷霆组长去这个区域重点排查一下吧。”
“老陈啊,这是?”雷婷婷接过一看,地图上画了一个圈,里面包含了整个长平路在内的几条街。
“里面有条大鱼。”陈鹤年微笑道,只觉得自己终于又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