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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来,接下来几个月的时光颇是平静。
徐贯徐老大人在料理完了谭芳、吴成二人逃缴田税一事后也返回苏州府。
谢慎除了每日到县学进学半日,剩下的时间都用来苦读四书五经。
作为穿越客,他深知自己最薄弱的环节是什么。虽然得到了几名大儒的真传,但那毕竟是别人的东西,若是没有自己的理解和总结一样用处不大。
要知道乡试可是大三关之中最难的,比会试还要难,录取比例更是低的令人发指。若是在竞争不太激烈的省份还好说,但谢慎如今可是身处科举最强省,完全是死亡之组,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至于谭家和吴家不知是不是得到了风声,倒是没有再找谢慎的麻烦。至于孙家,虽然心有不甘,但看到徐侍郎都站出来给谢慎撑腰也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谢家经手的书坊和茶铺生意都日渐兴隆,谢慎又派从牙行新雇佣的小厮陈虎儿去打听租赁酒楼的消息。谢家虽然现在生意兴隆,每日小有进项,但毕竟比肩不了那些本地豪族,便是要扩大经营范围也得循序渐进,不能一脚踏空。
比较起来,租赁酒楼显然比购置划算的多,便是万一生意不好有了亏损也可以第一时间把酒楼盘出去,止损回钱。
做生意不可能永远赚钱,要想保持长久的盈利必须做好备选方案。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谢慎是不敢让水芸和二丫再抛头露面了。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天知道暂时偃旗息鼓的谭芳会不会哪日得了失心疯再出来咬人。让二女留在府中,由新雇佣的两名护院看护着,谢慎才是稍稍放心。
进学,读书,偶尔写写八股文章,去茶铺和书坊逛一逛,谢慎的生活平淡但也充实。
却说这一日谢慎从县学进学归来,和王守文、王章、谢丕等人到醉春楼吃酒,方是坐定就听得邻桌之人慷慨激昂的说道:“这实在是欺人太甚,难道是欺负我余姚没有人了吗!”
“张兄莫要动气,不过是一场雅集罢了,谁赢谁输还不是都很正常吗。”
“华兄说的轻巧,这是一场雅集不假,可却是余姚和奉化之争。往大了说便是绍兴府和宁波府之争。我余姚一直坐拥江南文脉,岂能让区区一个宁波府的生员抢尽了风头。”
“这其实这次雅集并不能作数,毕竟县学一多半的士子都未曾参加。”
“华兄这话说的在理,若是那海棠诗社的谢慎谢案首参加了此次雅集,定然不会让魁首旁落!”
谢慎听他们聊着聊着竟然聊到了自己身上,颇是有些惊讶。
“嘿嘿,慎贤弟你现在可真是出名了。我说什么来着,以你的文采定不是池中之物。”
王守文酌了一口女儿红,笑吟吟的说道。
谢慎冲王章拱了拱手道:“这不还多亏了章兄吗,若不是章兄奔走相告,怕是我也不会这般出名。”
他这话说的颇是无奈。当时谢慎加入海棠诗社,帮王章在姚江诗会上大出风头,王章作为回报便答应帮助谢慎将诗词美名传遍江南文坛。
如今几个月下来,谢慎诗坛圣手的名声不敢说传遍江南,但在本省确实是小有名气了,便是省城杭州的士林圈子都知道有余姚谢慎这号人物。
要知道谢慎不过是个秀才,即便是连夺小三元的秀才那也是个秀才。许多举人、进士都不一定能够享有的名声被谢慎享有,确实得感谢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