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怪蓁蓁儿粗心,那邓太监除了下颌无须,容貌与普通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蓁蓁儿又没有火眼金睛,怎么能知道这位金主是个阉人。
场面实在过于尴尬,不管是邓太监还是谢慎,亦或是那蓁蓁儿、雪狐帖木儿,皆是默然不语。仿佛只要说一句话就会落了被动。
过了许久,还是邓太监率先道:“今日之事实在赶巧,不如移步一叙。”
这下蓁蓁儿有些急了。
看的出来,这位太监和那小公子早就认识,只不过误打误撞赶在了一起。
这番尴尬下来,他竟然想走。
本来蓁蓁儿敢对谢慎、王守文态度恶劣,是因为有新的金主出现,且出手阔气。她不但不会损失什么,还能大赚一笔。
可现在这么一闹,不但这老太监的钱赚不到,就连那两个小公子也会拂袖而去。
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换谁都会着急。
“咱们这潇湘馆啊不仅有歌女美人,还能喝茶品酒,几位既然熟络不妨留下叙叙话嘛。”
蓁蓁儿上前一步,极为热情的说道。
可现下哪里还有人会听她聒噪。
邓太监冷笑一声道:“你这妇人莫要再行纠缠,若不是因为你咱家也不会被骗来此。速速闪开,若是惹了咱家,小心封了你这歌馆。”
开玩笑,邓原现在可是堂堂的司礼监秉笔太监。
虽然不如掌印太监和首席秉笔,但在宫中内官也绝对排的上号。
这种情况下被一个歌馆老板娘胡搅蛮缠,邓太监自然心中愠怒。
对于一个大权阉来说,封了一家歌馆实在是易如反掌。
蓁蓁儿面色登时惨白如纸。
在京师顺天府地界混的,有哪个不怕太监的?
寻常勋贵子弟还好说,最多跋扈一些。
可这些没有子嗣的太监却是冷酷的紧,连一怒之下灭人满门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莫说封一家店铺了。
她不敢再拦,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一票金主扬长而去。
却说这边邓太监和谢、王二人出了歌馆便直奔邓原府上。
邓太监改任司礼监太监以后又新购置了一处宅子,就在那歌馆附近。
三人入府坐定,邓太监便苦笑道:“让两位见笑了。”
他与王守文不熟,故而有的话不能直说。
可谢慎却没有什么顾忌,淡淡道:“这没什么,不过是到寻常歌馆听个曲子。”
虽然口上这么说,可谢慎心里却是十分好奇。
一般这种歌馆都会收有一些男童,平日里充为侍从仆人,给主顾们端茶递水,并不起眼。
但若遇到了那有特殊癖好的金主,便可以把男童推过去供其享用。
大明士大夫、王孙公子大都有此种情结,就连一些太监都有此变态嗜好。
谢慎不确定邓太监是不是也有如此嗜好,遂默然道。
若是真的
先听曲子助兴,再行那断袖一事
说不准他和王守文正好搅了邓太监的雅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