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谢慎和这李太监也是有过一些嫌隙的。
当年李太监的干儿子谭芳为恶一方,屡次三番找谢慎的麻烦。
谢慎便巧施妙计,利用徐贯压制吴县令,从而狠狠整治了谭芳一番。
谭芳被谢慎整治,自然心中不服,肯定没少在李太监面前打谢慎的小报告。
李太监虽然不至于直接出手坑害谢慎,但心中势必已经将其记下,找准时机一定会给谢慎穿小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谢慎又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该防人的时候还是要防的。
太子出阁读书,东宫侍讲,李太监,朱希周
谢慎把几个元素串在一起,直是觉得有意思。
又和邓原闲聊了几句,谢慎便拱手道:“今日之事谢某记下了,便不打搅邓公公雅兴了。”
邓太监尴尬笑道:“什么雅兴不雅兴的,依咱家看,那些娘们也都是些名不副实的,哪里有风传的那般姿色。”
二人相视一笑,颇有几分伯牙子期的知音之感。
却说接下的半个月,谢慎每日在翰林院潜心编纂《会典》,倒也没有什么特别异于常人的表现。
反倒是朱希周朱同年一反常态,极卖力的向王鏊老大人展现才学,甚至表示可以帮助公署内的五经博士抄誊文书。
事出非常必有妖,谢慎可不相信朱希周这样小肚鸡肠的人会幡然醒悟,变成宽宏待人的圣人。
不过王鏊王老大人似乎对朱希周十分满意。
这倒也难怪,朱希周毕竟是殿试二甲第一名,在一票庶吉士中是成绩最好的。
加之其又是会试头名,硬实力不俗。
人都是惜才的,何况王鏊这样的学霸。
和王华不同,王鏊极为提携后进。经他之手举荐的后进晚辈,有不少已经进到六部担任员外郎等要职。
这朱希周在王鏊看来天资聪颖,若是加以雕琢日后必定能成大器。
只不过其前段时间因为和翰林修撰谢慎置气,没有将心思沉下来。
“听说东宫最近就要出阁读书了。”
“有这等事?太子殿下若是出阁读书,那辅佐东宫的重任不知要落在谁的肩上了。”
“嘿嘿,还能是谁,还不是从阁臣里挑。太子太保,太子太傅,太子太师这些估计是徐阁老、刘阁老、李阁老、谢阁老争抢吧。”
“谁说那些了,我说的是东宫侍讲。这位置非比寻常,若能劝导太子求贤进学,必会得到陛下重赏。”
“不过这位置可不好得,担任侍讲的人年纪不能太大,且必须学识渊博。整个翰林院恐怕都挑不出来五人。”
“嘿,那还用说,依我看如果不是翰林修撰谢慎,就是翰林编修陈澜。这东宫侍讲一定出自此二人耳。”
“这可不一定,万一陛下破例从庶吉士里挑人呢。”
“庶吉士?从没有这样的例子。除非提前散馆,否则庶吉士又不是官身,怎么可能直接出任东宫侍讲?”
“规矩还不是人定的,又有谁规定庶吉士必须坐馆满三年的?陛下下一道旨意,提前散馆也不是不可能。”
几名五经博士好不容易落了空闲,便自顾自的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