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堂一如往常,袁天罡来找释然,进屋发现释然已经离开,桌上留有字条:“天罡当虚心向学,不可自恃聪明,浪费卓然天资。”
此时,释然已经跟随御问天来到了天机堂藏宝洞,二人进来之时,藏宝洞内站着几十人,释然见这些人皆形容枯槁,面色苍白,释然在人群中见到了天机堂上任堂主,忙上前行礼,行完礼御问天给释然介绍众人,这些人都是天机堂历任堂主,而且每任堂主几乎都是双生兄弟,还有三代堂主和御问天兄弟一样是三生兄弟,期间只有一人仅是一个人,那便是御启,御启也是这些人中名声最显之人。“释先生可考虑好了发动窥天大阵?”御启问释然。释然奇怪御启的弦外之音,便躬身施礼道:“还请前辈指点迷津。”
“天地自然有其规律,也就是天道,顺其自然就好,虽然先祖创下了这套窥天大阵,可传承之前也曾告诫后辈不可妄动此阵,此阵有违天道,窥得天机又如何,不加以干预那无济于事,如加以干预,定然会改变窥得之事,先生受惠于释家,释家讲求因果,可先生觉得是因决定了果?还是果决定了因?”释然听了御启这套禅机重重的问话,一时也想不清楚,默然不语。
御启笑了笑,“释先生今日相见,你我也是有缘,我帮你搭桥,”说着,手指点中释然的眉心,释然头脑一片清明。
释然被带到了另一个世界,在空旷的平地上长着一棵菩提树,巨大的树冠遮住了一半空地,树下坐着的两个人正在手谈,释然站在一边观看,执黑青衣老者抬头看了一眼释然,微笑着说:“你来了。”释然点头。细观棋盘之上,黑白两子各行其是,白子在中原腹地占尽优势,而黑子则有飞龙在天之势,释然看后不由啧啧称奇,这盘手谈好似不是为了分胜负,而是为了直抒胸臆。执黑青衣老者起身,拍了拍释然肩膀,似是勉励,似是嘉许。
释然与青衣老人好似天然亲近,刚刚肩膀被拍,竟也没有运功防备,这还是习武有成以来的首次。执白子的白衣老人站起,刚刚释然只顾观察棋局,竟没有在意下棋之人,这个白衣老人竟是御启,只是比刚刚见过的御启年纪小很多,释然迟疑片刻,躬身施礼:“前辈,晚辈这是在哪里?”御启微笑着答道:“释先生看看他是谁?”释然转身看向青衣老者,竟和御启一模一样,只是一着白衣,一着青衫,释然躬身施礼:“敢问前辈……”青衫老者笑道:“八百年前我是你,八百年后你是我。”释然懵然然后了然。青衫老者微笑点头。
“八百年前,他是天机堂堂主,也是我的双生弟弟,名叫御示。当时我出世为帝,他入世为天机堂堂主,世人只知天机堂是我所创,其实在我开创大平王朝之时,天机堂已存两百余年,御示曾发动过一次窥天大阵,是我从旁护法,那次虽我兄弟二人毫发无损,然御示却在窥天大阵看到了释家的传承发展,也看到了自己出现在释家,大阵过后,御示对此深信不疑,从而舍弃原本的修道,转而去学习佛法。先生已知我天机堂有秘法,可以让人长生,御示学佛也放弃了长生,我因御示遁入空门而逊位,回到天机堂,天机堂也从此入了世人之眼。”御启把前事原原本本的说与释然。
“先生大义”释然转头向青衣老者施礼说道。
御启叹了口气,“八百年,你是不是还要做八百年前的选择?”释然久久呆立。御示闪身而逝,只留下了一句话,“随心、开心、放心。”
释然闭眼心里默念这三句话,恍然领悟,再一睁眼,竟然还在藏宝洞中,释然看向御启,御启笑而不语。
御问天指着藏宝洞中的一个鼎向释然介绍道:“先生,这个鼎是禹王所铸,名曰天鼎。”释然心想,以前怎么没听说过。金蛇说:“先生,你听说过禹王鼎吧!”
“当然知道,只是后世就失传了。”释然回答。
“世人只知禹王铸有九鼎,其实当初禹王铸了十只鼎,起初,禹王本意铸九鼎,代表九州,而铸造之时总是铸造不成,后有人向禹王献策,九鼎只代表地,而铸就九鼎的青铜却是天地的精华,何不铸造十鼎,九鼎代表九州,第十只鼎代表天,九鼎之上所铸是山川河流图,而天鼎上则是日月星辰,此鼎暗含天机,故先有鼎,后有天机堂。”
御问天继续说道:“先生,今晚月圆时分,我发动窥天大阵,到时候先生在旁为我护法。”释然道:“堂主放心,我定当竭力相护。”
月亮挂在晴朗的夜空,繁星也格外明亮。
大燧皇帝萧无畏走出御书房,命人搬来梯子,站在御书房的房顶望着头顶的天空。
似是觉得有事发生,靖王与大将军从不同房间同时走出。
司天监主簿赖清、主事李淳登上观星台,眼望西北星空。
昆仑山顶,两个白衣男子仰望天空。
天机堂,袁天罡独坐院中,小手拄着下巴,看着满天的繁星。
西北草原,一个年轻母亲领着獒犬出门寻找白天走失的羊羔,背上襁褓中的孩子睁开眼看着星空,似有笑意。
月上中天,天鼎被放在神机台之上,御问天身穿八卦道袍,绕鼎而行,脚踏天罡步,天上贪狼星一闪,天鼎似是感应到了天狼星的召唤,鼎身轻微一颤,御问天咬破中指在黄纸上写下符咒贴于天鼎贪狼星之上,御问天继续绕鼎踏罡步斗,破军星一闪,天鼎又是一颤,御问天咬破食指在黄纸上写下符咒,嘴里念念有词,贴于天鼎破军星之上。此时以太城内,大将军与靖王头脑不觉一晕,这种感觉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