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唯唯诺诺地声音响起:“湛若岚,你······没事吧······”
这个声音传到湛若岚的耳中,她身子骤然一顿,将脸缓缓从伞面处探出来,轻声问:“是奎吗?”
那位少年双手抱在一起,赶忙答应道:“嗯嗯,就是我,奎。”
湛若岚等了一会,待她看清后,才将箜徨伞收起。
她看着面前的奎,这家伙此时鼻青脸肿的,身上的棕色麻衣被撕裂成条纹状,每一条纹路都有一条不大的伤口,伤口处隐隐约约地渗着血。
湛若岚看着他这副模样,叹出一口气:“看样子,你可被那个叫柳榆阳的人打惨了。”
奎头一抬,看着湛若岚嘴角处的血迹,也调侃道:“你不也被打倒在地,嘴上全是血,还在这里笑话我。”
湛若岚用手轻轻一抹嘴角,瞪了奎一眼,转身看向那被战斗波及到的小屋,原本就不是很结实的小屋此时早已塌陷下来,房梁断裂成两半,一段在屋的这头,一段在屋的那头,茅草稀稀拉拉,到处都是。
湛若岚越看越觉得对不起霖翎,因为这场战斗是由自己引起的,况且霖翎还善意地收留自己,还让他承受如此损失,真是······
她越想越觉得对不起霖翎,索性对着这摊残垣断壁道歉起来:“霖翎啊,实在是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诶?”
湛若岚突然意识到,身边好像少了些什么。
“霖翎呢?”
一旁坐在破碎灶台上的奎站起身,对她小声说:“霖翎追到云麓宗去了,你当时被黑气包裹,谁都进不去,他就让我先看着你喽。”
湛若岚坐在一处稍微平整的地方,但她只是坐了一秒,就站起身来,她在破屋外来回踱步:“怎么办······”
奎看着她这副坐立不安的模样,竟然有那么一丝羡慕:“真羡慕霖翎那家伙,有女孩为他担忧,而我除了出生比他好一些,再无好处了······”
这句话是奎心里想的,湛若岚当然不会听到,她只知道此时这个家伙正注视着自己,所以咳嗽两声,提醒道:“咳咳,别看了,再看我就出剑了。”
奎头一转,目光随之偏移,此时他满脸通红,仿佛一位做错事情的孩子:“知······知道了······”
湛若岚转头冲他一笑:“奎,我听说云麓宗在天上,你知道怎么过去吗?”
奎一听,赶忙制止她的这个想法:“云麓宗当然是在天上,你我都不会飞,又没有御符,光凭脚力,光是云麓西岐的流觞桥,你一个天荒人就极难通行。”
湛若岚嘴角一撇,身子一躬,轻轻搭在剑柄上的右手骤然一动,一道紫光向奎袭来。
“锃!”
剑鞘出剑声在奎的耳边响起,待他反应过来,湛若岚已经站在他的身旁,一柄带着电流的紫色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奎吓了一跳,他支支吾吾地说不清话:“我······真的······霖翎不让······你······去!”
谁知道,湛若岚伸手轻敲奎脖颈旁的紫色长剑,她眉毛一挑:“你见我什么时候听过他的话?”
她将长剑一撤,拍了拍奎的右肩,眼里流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带路吧!”
奎一脸无奈的表情,看着湛若岚,重重地叹出一口气,挥别残破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