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虚空见这黑水如同江河一般向自己扑来,他立即将天书玄杖向侧方一转,立即盖改变吟唱咒语,法杖刚散发出一丝淡蓝色的光晕后,就被这黑水击中。
被这黑水击中的瞬间,他便感觉出异常。
黑水中伸出无数虚幻的手指,每一根手指仿佛将要饿死的人们看到仅剩的粮食一般,疯狂地向上挥舞着手臂,扒拉着柳虚空的衣裳、手臂乃至那柄天书玄杖。
柳虚空没有料到会遇到这种奇怪的情况,他双手紧握法杖,但被虚幻手指触碰过的天书玄杖缓缓暗淡下去,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次引动法杖中的元素,甚至,他自己身体中的元素都在疯狂的窜动,根本无迹可寻。
“完了!”
柳虚空暗叫不好,他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黑色水流喷涌在自己的身上,一股莫大的力道砸向他的腰部,他一吃痛,紧握天书玄杖的右手缓缓一松,露出一个缝隙,黑水立即灌入其中,黑水粘稠且滑腻,柳虚空在人仰马翻的时候由于手部打滑,也将天书玄杖一并扔了出去。
柳虚空被这黑水击飞的一瞬间,他想要伸手去触摸地面,试图将自己停下来,可惜被黑水冲刷的草坪也极其滑腻,他无法在草垛上借到任何力。
他见状,只好将身子向下一压,在草坪上翻滚起来。
“啪嗒,啪嗒,啪嗒!”
他连滚三圈才缓缓停住身形,他狼狈地从黑色泥潭中翻过身子,他搓搓手,将身上的黑泥搓到一起,随后他将手快速一甩,黑泥被他甩到地上,他也没有过多的心情去处理沾染在身上的黑泥,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自己被击打的地方,因为那里平躺着那柄泛着白色荧光的天书玄杖。
柳虚空死死盯着前方将云梦河变为黑色的男子,以及男子一只手就拎起的邪鸾:“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八卦袍······不可能,他不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在他思考的一瞬间,伏爻伸手向上一抬,邪鸾便被他甩向柳虚空,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短短一息之间,伏爻便出现在柳虚空的面前,他一手抓住还未落地的邪鸾,另一只手抵在柳虚空的脖颈之上。
“小子,嘶······你好像有点眼熟啊!”
柳虚空挣扎两下,却无法挣脱伏爻的钳制,他眉头紧皱,死死地注视着伏爻:“眼熟?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伏爻一听,他双眼微微一闭,随后猛然睁开,他左手轻轻一松,邪鸾栽落在地,他随即将左手伸向柳虚空的胸膛,柳虚空有些恐惧,他向后躲闪,但依旧无法移动半寸,在他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伏爻只是简单地将他胸口的黑色淤泥清理干净,伏爻看着他胸口上的梅花纹路,轻声问:“你应该认识柳——玉——烟——吧!”
此话一出,柳虚空微微一怔,他瞳孔快速扩大,似乎很不理解伏爻口中的话语,他重复着伏爻的话:“柳······玉······烟······”
伏爻快速站起,柳虚空失去钳制后,蜷曲在地上不断地咳嗽着,伏爻叹出一口气,将手向后一甩,天书玄杖便栽落在柳虚空的面前,柳虚空见状,一边咳嗽一边向法杖挪着身子,当他摸到法杖的时候,已经有些脱力了。
伏爻缓缓向前走出几步,站在柳虚空的面前,他缓缓俯下身子,将头靠在柳虚空的身旁,静静地说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天书玄杖吧,啧啧啧,怎么断成这样了,当时这个家伙可是让人非常棘手的。”
柳虚空吃力地伸手将地上的天书玄杖揽到自己胸前,他不顾法杖上沾满的黑泥,将其抱在怀中,一句话也不向外说。
伏爻见状,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于是他轻轻一拍手:“散!”
此话一出,原本奔腾着黑色水流的云梦河逐渐变得清澈起来,地上那滩黑色的拖拽痕迹也缓缓渗入地下,就连柳虚空身上沾染的黑泥也仿佛有了生机一般,一点一点地向下挪动着。
半盏茶的功夫,四周的黑泥化为虚无,就仿佛二人没有对战一般。
伏爻看着身下的柳虚空,静静地说:“小子,我知道那姑娘收了一个天荒的符师作为弟子,我看你与这家伙对阵时的打法,那位符师应该就是你了吧!”
柳虚空趴在地上,咳嗽两声,对身前的伏爻艰难地喊道:“你就是伏爻?你对我师父做了什么!”
伏爻抽出自己腰间的剑刃,这柄剑刃除了剑柄是好的以外,剑身只留下小小的一块,看着有点像一柄碎裂的小刀。
他摸了摸手上的小刀,不紧不慢地说:“小子,我可没有对那姑娘做过什么,你要是非要追问的话,我就仅仅和她切磋过一次。不过你别说,她对这法杖的理解可比你强上太多了!”
柳虚空一听,愤怒地抽噎道:“你你你······还敢说和我师父切磋······她就是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