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井文一愣,转过身来,看到了一副意料之外的场景。
暗劲高手方兰斜躺在地上,满脸痛苦之色,况绘则仰面朝天,双眼紧闭,生死不知。那个一身运动服的少年则站在云禾的前方,正玩味地看着自己。
况井文皱了皱眉头,缓缓地走回来,问老者道:“钱叔,怎么回事?”
那被唤作钱叔的人本名钱柳,乃是况家的供奉,功力已臻至化劲巅峰,离大宗师只差一步之遥。
钱柳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况井文转过头,眯缝着眼睛,盯着杨虚度,“你很能打?”当然,他心中清楚,能将况绘和方兰片刻间击倒之人,绝不是‘很能打’三字可以形容的。
杨虚度淡淡一笑,道:“不只是能打,还能打死你。”
况井文笑了,在这个世界居然还有人敢以死威胁自己,那人当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你很不错,我不介意你的冒犯。念你是个人才,从今而后跟着我吧。”
杨虚度道:“跟着你?老实说,凭你这点三脚猫的本领,给小爷我提鞋都不配。哦,我家娘子说了,叫你们滚,你听见没?”
“别逼我发火,知道么,小子!”况井文的笑容没了,脸上已经开始有怒气。他之所以迟迟未曾动手,是发现这小子的气血明显异于常人,却又无法发现其境界。
杨虚度嘿嘿一笑,道:“真他娘的废话多。”说罢,身子一闪,然后一脚踢向况井文脑袋。
况井文但觉眼前一花,一股极度的危险在脑袋左侧升起,当即想也不想,就地一滚。
“咚!”
杨虚度一脚踢在况井文屁股上,直将其踢出一丈之外。
“好胆!”
钱柳冷喝一声,挥掌拍出,一股无形罡气应手击向杨虚度。
杨虚度淡淡一哂,手掌轻轻一扇,仿若随意扇走一只蚊虫。虚空中一记爆响,地面有尘土扬起。
钱柳登登登倒退数步,一口热血喷出。
况、钱二人站起,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杨虚度,“你……你是谁?”
杨虚度懒得理他们,“滚。”
况井文怀中尚有手枪,然而面对能将自己一行四人信手击败之人,他实在没有勇气把枪。
杨虚度淡淡道:“回去告诉况老三,没事别来招惹我,否则我让你况家成为历史。”
况井文闻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终究不敢发怒。况老三是他的祖爷爷况博文,也是世间罕有的宗师级人物。然而‘况老三’这个名头只有修行界极少数人知道,即便在况氏家族中,知道此名号的也不超过四人。
为何这少年竟然知道?
况井文终于对杨虚度一抱拳,道:“小子冒犯前辈,尚祈赎罪。晚辈这就走。”说罢,和钱柳一人扛着方兰和况绘倒退而出。
“慢着!”杨虚度淡淡道。
况井文躬身道:“不知前辈尚有什么吩咐?”
杨虚度嘴角一撇,道:“适才你说过将我的腿打断,然后扔到街上,对吧?”
况井文脸色尴尬,道:“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尚祈前辈原谅。”
“no,no,no,你不用我原谅……”杨虚度一边摆手,一边道:“我这人从来不为已甚,你既然要打断我的腿,我也就以牙还牙好了。你是自己动手呢,还是让我帮你?”
况井文脸色难看至极,道:“前辈此言何意?”
杨虚度道:“我认为以你的智商,你应该能够明白我的话。你最好赶紧一点,若是我动手的话,我保证,你从此会成为半身不遂。”
况井文一瞬间脸色铁青,一股恶气仿佛要喷薄而出。他不相信这小子有着高过自己的功力,也不相信这小子有能够和况家对仗的势力。钱柳仿佛已经看出了况井文的心思,想也不想,啪啪两脚,正中况井文的左右腿膝盖。
矿井翁痛呼一声,当即摔倒。
以况井文的功力,若不想钱柳踹中,可谓轻而易举。然而他终究选择了隐忍,而非和杨虚度对仗。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话对这种世家子弟不仅仅是智慧,还是信条。
杨虚度嘿嘿一笑,道:“孺子可教。”然后便牵着云禾的手往二楼去了。
钱柳抱着况井文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少爷,别怪我下手重。”
况井文满脸冷汗,却没有反驳。
“方兰,你带着况绘自己走。我先带少爷去医院。”钱柳说罢,便开着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