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长安的这几日,自己总算混进长安城,本想着自己好歹也是21世纪的好学生,凭着脑袋里的知识,怎么也能在长安混口饭吃。
现实是,自己没有官凭,被巡街的金吾卫查问户籍,差点被抓进大牢,好在自己现在看着年龄只有十二三岁,又以逃荒时弄丢了户籍证明糊为借口,这才把金吾卫糊弄过去。
想凭借自己数学的基本功去当账房学徒,可是当学徒也是要担保人,没担保人店铺是不收的,不然你偷了东西跑了怎么半。
没办法,他只有去金光门外的码头背货包,可那货包比他还高,比他还重,连日来只有一碗稀粥下肚,吃不饱的罗云变的毫无气力,即使用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货包挪动一分一毫,倒是给旁边的杯夫看的哈哈大笑。
招劳力的都嫌弃他岁数小,让他发明东西卖钱他敢吗?没背景没实力,还是个难民的身份(等于没身份),在这个没有人权的世界里,想搞死他太容易了。
没办法的罗云,白天只有去官府开的施粥棚领一碗稀粥喝,晚上就只能躲在城隍庙中,偷些贡品吃,好在两三天就有一位老人来换贡品,虽然只是一些野果和破碎的糕点,对于罗云却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外面天空已经变的全黑,罗云望着头顶的贡案发着呆,想着贡盘中的食物早被吃掉了,有点对不起城隍老爷,只能在心中对城隍老爷说了声抱歉。
无意识的发了一会呆,肚子又抗议的叫了起来,从贡案下站了起来,对着城隍老爷行了个礼,望着空空如也的庙,想了一会,罗云决定出去砰砰运气。
上元佳节,街上人潮涌动,如过江之潮,那是一波接着一波。
一年之间,长安少有的热闹光景,平时不怎么出门的人也往往选择今天出门,看看花灯,约约佳人,聚聚好友。
商贩更是倾巢而出,只因今晚能赚到更多的钱,往往比以平时一两个月的收入还多。
街上游人无数,有驻足观赏花灯的,有流连美食商贩的,有观看杂耍技艺的。
商贩们的吆喝声更是此起彼伏,游人对杂耍者的叫好声更是连绵不绝,亲朋的细细私语更是让同伴笑面如花。
酒楼上更是高朋满座,谈的是天南海北,论的是经史子集,高声附和着更是络绎不绝。
穿梭在其中的罗云,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群,因为身上的气味是在几十天不洗澡的方式下凝练而成,其杀伤力不亚于陈年臭豆腐,以往因为这气味挨了不少打。
好在现在是冬季,气味传播范围还在身体周围,小心些还是不太影响他的,要不然,被街上穿的富丽堂皇,还带着家丁的人打一顿,都没地说理去。
与罗云身上的气味对比鲜明的是街上的食物,各种食物散发的各种香味依次不停的挠着罗云的鼻子,有羊肉的,有鸡鸭的,还有各种甜食的,
新鲜出炉的馕。散发出的面香勾引着罗云,罗云不知不觉的走到摊位前,美味的馕一张张的摆放在摊位上,引的罗云口水如飞瀑,连绵不绝。
“去去,别耽误我做生意”摊位老板不耐烦的说,看罗云的穿着,就知道他没钱。
伸手摸遍全身的罗云,没有找到一文钱,苦笑的看着胡饼,捂着咕咕直叫的肚子,慢慢走开。
走在街上的罗云,不断的重复着在胡饼摊上的经历,他的脚步也在变的沉重,脑袋中的意识在不断的流失。
变得迷迷糊糊的罗云,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忽然饥饿的胃便变的绞痛,逐渐失去意识,一头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