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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偃有如此反应,以至于六神无主也不无道理,且不说璟仓之论头头是道,说的有理有据,有篡逆历史的国君遇到这种事情往往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现在的戴偃想的不是怀疑璟仓的话是否属实,也不是之前结下的仇,而是潜意识的让自己更愿意去想他兄长是要来夺他的王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坏的了。
这一幕看在百司长眼里心中漠然一笑,对卫峥更是佩服之至。
“大王稍安勿躁,我家君侯既然为大王送上了这第一份大礼,告诉大王此事自然也有妙计相赠。”
“先生快说——!”戴偃连忙问道。此时此刻,哪里还有半点仇视卫国的想法。
“大争之世,强者强,弱则亡,大王唯有强大宋国方能无惧齐国,故大王当拓土以强国,国强则万事无忧矣。今虽有此劫难,破此局之策是为强宋,而大王欲强宋则需一位大才能臣佐王事、辅宋国。”
璟仓又补充了一句:“宋乃五千乘劲宋也,大王坐拥天下富饶之地,兵马不缺、人口富足,粮仓漫溢。外臣素来听闻大王力能屈伸铁钩,由此可见大王之勇武天下无出其右尔,倘若大王征战四方,而后方亦且有大才能臣坐镇辅佐大王,宋国无忧——!”
“先生此言当真是让孤震耳发聩,孤原来只缺一位贤臣相国辅佐。孤真希望有先生这样的大才辅佐啊。”宋王戴偃看向璟仓时眼睛迸发精光,连忙又道:“先生可愿事宋国助我?孤定拜先生为国相,如汤武待伊尹、周公待吕望,先生意下如何——?”
戴偃期待之至的把目光投向璟仓,本以为会打动他,却见璟仓笑而缓缓摇头,宋王顿时急了,正欲开口,璟仓抢先道:“外臣才疏学浅,担当不得如此大任,更担当不起大王下问。”
“孤见先生之才天下鲜有人能及,何须妄自菲薄!”此时此刻的戴偃是真意虚心求贤,遭此劫难的宋王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王位都不保了还不求贤就等死吧。
璟仓抱手礼道:“大王稍安勿躁,外臣愿为大王举荐一人,此人之才华在外臣十倍、乃至数十倍以上。大王若得此人辅佐定能为大王分忧,为宋国分忧!”
“世间真有才华数十倍于先生之上的人?”宋王愣了愣,急忙问道:“先生言之是为何人?现为何处?”
“大王容禀——!”璟仓微笑道:“外臣举荐之人正是宋国睢阳人,惠施惠子是也——!”
“惠施啊?”戴偃一听这个名字连连眨巴着眼皮。璟仓微笑着说道:“大王对惠子素来不错,此事天下诸雄无人不知,然惠子相魏亦可见其才,外臣与魏相惠施相比犹若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惠子大才,更是宋国人,然惠施确是魏国之相啊,孤何以得此大才?”戴偃愁眉苦脸的说道。
“这便是我家君侯为大王送上的第二份大礼。”璟仓笑意使然的补充道。
此话一出顿时让戴偃举目望来,璟仓笑而缓慢道:“魏人张仪相魏而挤走惠子于魏国庙堂,今惠子入楚国,楚王以国宾之力接待惠子,而今魏国自惠王驾崩,张仪亦且被逐,惠子定能再入大梁相魏,大王何不趁此机会将惠子先一步请回母国辅佐大王呢!”
“可依先生之言,孤如何才能让惠施为回母国事王?”戴偃狐疑道。
“大王——!”璟仓拜首一笑,道:“既然此为我家君侯为大王献上的第二份大礼,自然献礼必达,大王无需多虑,外臣愿前往楚国助大王得此大才辅国——!”
“好好好——!”戴偃一听连连点头,连声叫好,更大喜过望。当日便在王宫之内大摆奢华酒宴,待璟仓为宋国座上宾,可谓优待至极,哪里像是此前接待敌国使臣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