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见插不上嘴,瞧着女官痴呆一般的模样,也不想再问武媚的详情,轻轻咳嗽一声提示那位女官,也示意怀义要离开。
忽然,女官露出激动的神情,盯着怀义说道:“不如这样,我的家母心中有一事不解,极难决断,不妨求僧师随我面见一次以解惑,也权当是普渡善念,如何?”
怀义侧头看向金夕。
金夕摇头,若有事情大可来这酒家,凭什么上门伺候!
“这位公子?”女官发现端倪,转向金夕。
文真立即回答,“这是怀义大师的师父,我是他的师伯!”她终于得以说话,立即将金夕调笑怀义之时的大师二字加进去。
女官听到这番便对金夕开口:“公子身手不凡,看样子怀义小师傅也有修为吧?”
金夕:“是!”
无论是自己身手不凡,还是怀义精通修为,这都是事实。
怀义忙道:“女施主调笑了,贫僧只会些皮毛,哪及师父一二?”
女官看样子开始专门对付金夕,继续问道:“不知侠士如何称呼,家住哪里?”
金夕最不善于谈及这些琐事,立即答道:“名字不值一提,只是身下无居,云游四海,遍天下都是家。”
女官却来了兴趣,看来是逢人便问,所以说起来异常流利:
“侠士有如此身手,又是游走江湖,定然会结交修为高深之士,我想和你打探一个人,不知道有无耳闻?”
“谁?”
金夕问道。
女官的眼神立即出现向往,一字一字说道:“他,叫金夕!”
“啊?”文真突然失声,立即被金夕恶狠狠的目光镇住,她与怀义早已被金夕严令不得提及金夕名字,眼见皇宫中人提出来,自然是被吓出一跳。
女官猛地看向文真。
文真顺势以惊讶的表情看着金夕,似在责怪:“你几乎足不出户,哪有结交江湖人士,休要在官人面前扯谎!”
金夕立即领会,眼神放过了文真,装作尴尬的样子答道:“却未听说此人,不知?”
总之,他有一千个疑问,不认识眼前女子,而在宫中除了武媚和崔神庆知道自己名字,旁人绝不会知晓,而且这两人也绝不会吐露分毫。
因为,他关系着陈硕贞。
“那便罢了,”女官显得很是失望,将金夕依旧盯看着,便轻描淡写地说道,“此人对我有恩,只是想报恩而已。”
有恩?!
金夕直接发问:“敢问官人芳名?”
女官微笑着答道:“姓氏上官,名婉儿。”
婉儿!
金夕听到这个名字险些冲出去拿住她的脖子,无论哪个婉儿他都放之不下。
自己的婉儿当是在真界焦头烂额等候着,而这里的上官婉儿是他从乱象中救生,怀抱着她的同时不小心给赐名,她的父亲上官纯加害武媚最终被李治赐死,家府被抄灭,只是当时的皇后武媚心存善念而将她留在宫中。
所以,他最为担心的就是这个婉儿会对武媚不利。
她怎么知道金夕这个名字的呢?
当时为了救她,甚至杀死了两个宫中禁卫,可那个时候乃是崔神庆的身子,根本不会有人知道金夕的存在,不禁迷惑的试问:
“我日后定会加以留意,一旦有金夕消息自会赶来告知,不过,此人对上官姑娘有何种恩情?”
上官婉儿微微思忖片刻答道:“就算是提携之恩吧!”
提携之恩?
金夕恍然大悟,看来这个婉儿也在保守着什么秘密,既然知晓自己的名字,就一定来源于救命之事,出口提携之恩,自是在保全这个秘密。
可是她的母亲绝不会知道金夕这个名字,若是想报恩,也只能报给崔神庆,而临别之时曾经嘱托上官婉儿的母亲不得道出当日之事,又是因为什么出现在上官女的口中呢,想起她刚刚道出的话语,再次说道:
“好,我们定会帮助上官姑娘寻探此人;既然家母心中有疑惑,不妨让怀义随去化解一番,我与师兄就在此店等候。”
他知道,怀义无比聪慧,一定会审时度势弄清楚上官婉儿母亲的心愿。
上官婉儿很是高兴,“多谢少侠的帮衬!”
说着,她便唤来店家,严密吩咐一番,自然是给予金夕最上等的待遇。
金夕也是将怀义引至旁侧,悄声吩咐:“入得宫内,定要小心谨慎,见到上官之母,少言为妙,如有难解的事情,可回来一同斟酌,如若无法释疑,仅是提醒老人家言而有信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