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摇头,“没有,让她跑了。”
阿柴有些不解,“没道理啊,她怎么能跑得过你?对了,我方才瞧着那女刺客的背影,倒是想起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金夕心中暗凛,瞪眼:“谁?”
“你的夫人!”
“胡说!”金夕反驳,“我的夫人怎能暗刺王爷?你是不是疯了?四王爷有没有什么察觉?”
阿柴一愣神,紧张地盯着金夕的眼睛,“刺客逃跑之际,我不慎喊出了夫人,小姐问我什么夫人,我当时没反应过来,答道你的夫人,不过我马上给否定了,不会有事吧?”
“混蛋!”金夕猛扬手,准备赏给这个冒失的小子一巴掌,可是又想起这是雪顿的前生,而且言之无意,愤愤道,“看在雪顿的面子上,饶你这次,以后嘴巴老实点!滚回屋中去侍奉王爷,我在这里守护。”
阿柴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低头耷脑走回屋内,关爱地抚摸着睡去的雪顿,嘴里嘀咕道:
谢谢你,雪顿。
金夕也是俯身抚摸雪顿,“谢谢你!”若不是雪顿提前觉察到有人临近,他有可能还沉浸在思考之中,哪怕是晚去刹那,凌欢或者胤禛就有可能遭到伤害。
次日,池鄂再来探望主子。
他刚刚迈入小院,雪顿汪汪啸叫着冲出来。
“雪顿!”
池鄂大声叫道。
雪顿立刻停在原地,发现来者乃是常客,停止吠叫,摇摇尾巴侧过身子,似是欢迎客人入内。
金夕刚要发号施令,却发现雪顿那边已经屈服,没想到雪狼犬对池鄂竟有好感,他的脸上流露出嫉妒和不满。
池鄂刚越过金夕的位置,马上又退回,瞧瞧雪顿,瞧瞧金夕脸色,明白了所以,诧异而笑,“这也舍不得?”
金夕:“废话,你又不是雪顿的主子!”
池鄂爽朗大笑。
胤禛此时的时疫已经得到遏制,不再有传染之患,便将他召至内屋,凌欢知道胤禛定有要事相谈,转身离开。
“池鄂,”胤禛坐在床榻边沿,尽管仍显憔悴,不过脸色大有好转,“宫中状况如何?”
池鄂俯身答道:“回王爷,一切安好,皇上前几日向江南道传旨让王爷回京,奴才已经处置妥当,责令当地巡抚拖延一些时日。”
“府内福晋身子可好?”
池鄂抬头看一眼胤禛,马上又压下头,“大福晋甚是吉祥,不过,有件事情不知当说不当说?”
胤禛没吭声。
池鄂赶紧微声说道:“王爷,半月前,府内的凌欢格格微服出宫,因为皇上有旨可以任意来往本府与王府之间,谁也没有去留心,直到前几日,大福晋放心不下,差人前往本府意欲接回来,可是那边的人声称格格并未回府,眼下大福晋心急如焚,惊惶不安,四处探查格格的下落,至今仍无音信。”
“混账!”
胤禛怒喝,不由得瞥一眼房门,因为那外面有个小郎中,不但医术高明娇美可人,而且煞是体贴无微不至,自打他染病以来始终不离不弃,极少休息,甚至舍身救主,与自己府内尚未见面的格格相比大相径庭,沉脸接着说道:
“一介格格,仰仗有些心机得到皇阿玛关爱,没想到如此跋扈,你回去通会大福晋,将她降为丫头,再有三日不归,启皇上,休了她!”
池鄂有些为难,小心翼翼劝道,“王爷,凌欢格格屡屡出谋划策,平定了前朝余孽之变,也应其意恢复了太子之位,而且,王爷之升也……”
“好了,”胤禛摆手,“久不回府,定为贪喜之辈,本王不相信这种格格,不要再说此事了;今日我召你,想问一问,你觉得那个金公子为人如何?”
池鄂怔住。
他不知道王爷为何有此一问,数次挺身相救,其中甚至包括命数,而且此次时疫也是在金夕家中,又请来妙手郎中,令王爷起死回生,显而易见是大义之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胤禛凝眉点点头,知道池鄂不解,叙道:
“此前,这个金公子的确无懈可击,甚得本王青睐,昨夜这里突然杀来女刺客,技艺超群手段凌厉,多亏那位郎中和金公子,本王才幸免于难,可是本王眼睁睁瞧见在后来的打斗中,金公子故意迁就刺客,能拿而不拿,能杀而不杀,最终放纵刺客逃去,虽是追去但毫无结果,阿柴不经意间透露那位女刺客甚像金公子的夫人,这倒让本王挂怀,久思而不解。”
池鄂也皱紧眉头,无论那女刺客与金夕有无渊源,仅凭故纵刺客已是大罪,思忖片刻答道:
“王爷,也许金公子是为了查明刺客来由,不管怎样,若是金公子想要加害王爷,有太多机会,而且早就已经得手。”
“不错,”胤禛松开眉头,忽又皱起,瞧着池鄂紧张的样子缓缓说道,“你去查一下金夕的来路,尤其是家室如何,不得有一丝马虎,若是他心有旁念,本王远离就是,念在多次救命之份,绝不会不怪罪他。”
“是,王爷!”
池鄂爽快地应道。
金夕坐在中厅的木几上,不断抚摸着雪顿的头部,雪顿愈加惬意,吭吭两声将脑袋搭在金夕的腿际,一动不动享受着主子的赏赐。
“金夕?”
旁边的阿柴见金夕痴痴盯望内屋房门,悄声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