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胤禛大笑,指指阿柴的圆脸,“不错,就连我的侍卫都晓得,何况是无比睿智的皇阿玛,”他便侧脸瞧向身边的凌欢,“你说说看,若是皇阿玛问下来,我该如何作答?”
凌欢紧张起来,这等大事岂是谈笑间能说得清的,稍稍思忖便看向金夕,“二阿哥已经两度被废,重提立为太子定然行不通,那样的话会祸及皇威;而,其他诸位阿哥各有所长,皆非庸碌之辈,眼下谁也无法参透皇上的心思,所以慎言为上,倘若皇阿玛果真问下来,不知道金公子有无妙策回答?”
“关我甚事!”
金夕习惯地冒出一句。
“大胆!”阿柴也是习惯地发出侍卫的本能。
两人同时愣住。
问话的是深得王爷喜爱的格格,而阿柴面对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兼师父,如此出言当属大不敬。
“哈哈!”
胤禛被感染,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金夕没有闲心逗留在盛京,也不打断捣乱王爷和格格的卿卿我我,决定马上回归燕山,迅速探查龙息,争取早日与池鄂会合,便对吕嫣说道:
“池鄂已经回京,你留下吧,也好保护王爷,我只带雪顿就好。”
吕嫣由行刺变为保护,也算作对胤禛不杀之恩的报答,雪狼犬却万万丢不得,它的鼻子天下无二。
阿柴喧宾夺主,“不必了,有我在,不会出现任何闪失!”
吕嫣趁机道:“这里是盛京,安和无比,王爷和格格吉祥天照,自然不会有事;我还是上山保护你和雪顿吧,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说到盛京,你也知道有时候我能帮衬一二……”无非是在暗示,当初遇到龙息陡转,是在她的提示下方才解开谜团。
金夕狠狠瞪一眼多嘴的阿柴,又见胤禛和凌欢双双点头,只好拍打拍打雪顿示意启程,刚刚走出几步,被吕嫣的说辞打动,忽然止住脚步,高声道:
“有了!”
阿柴问道:“什么有了?”
他竟然下意识地瞥一眼吕嫣的肚子,马上否定自己的歪念,诚恳地面向金夕。
“金公子?”
凌欢见金夕喜滋滋看来,知道是太子的事情,满面春风地问道。
金夕没有立即回答,想起历朝太子之争,皇位之殇,谨慎地端详一下胤禛,突然冒出一种大胆的想法,胤禛当不上太子,谁也别想当成,于是气定神闲答道:“正如吕嫣所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格格出自善良,称诸位阿哥各有所长,不过,众阿哥恐怕也是各有所短,无论推举谁为太子,都会引起其他皇子不满,弄不好又引来骚乱;皇上心中如有人选,自然会早早下旨,免除朝廷动荡,如此开来定是犹豫不决,不如不立太子,反倒督促各位阿哥一心从政,也少了党派之争。”
胤禛与凌欢相视讶然。
谁也没有想过皇宫中没有太子。
阿柴见主子茫然相对,争先恐后说道:“朝中无太子,好像后继无人似的,这样不好吧?”
“关你甚事!”
金夕厉声喝道。
胤禛没有当机立断,和声道:“好,容本王想想。”
金夕摆摆手,与自己毫无干系一般说道:“我只是说说而已,王爷别往心里去。”说罢,带着吕嫣和雪顿离去。
果然,几日过后宫中御前太监总管跑来盛京,传皇上口谕征求四王爷对推立太子的意见,并称朝廷内如火如荼,争论不休,皇上几乎夜不能寐。
“皇阿玛可有意中人选?”胤禛问道。
太监回道:“圣上显得心浮气躁,看样子是没有。”
“各位阿哥可有什么举动?”
“大阿哥与三阿哥各成一派,都有自己的势力暗中帮衬;二阿哥虽然两次被废,仍然苦苦哀求皇上予以复位;八阿哥有九阿哥、十阿哥相助,目前势力最大,朝中呼声最高;十三阿哥不声不响,不过在军旅中声望极高,也有人推举;十四阿哥最为年轻,而且与八阿哥走的很近,也深得圣上喜爱,所以也有不少人举荐。”
胤禛与凌欢对视一眼,无奈地问道:“公公,依你之见呢?”
大太监赶忙弯下本分腰,嘻哈道:“王爷调笑了,奴才只是侍奉皇上的阉人,哪能说出丝毫道道,皇上吩咐,若是王爷为难,可以问问凌欢小格格,并赦言之无罪。”
胤禛一喜。
凌欢赶紧走到大太监面前,柔声道:“公公见笑,我乃一介女子,哪能谈及朝中之事?”
大太监呵呵笑道:“无妨,无妨。”
胤禛扶着公公坐下,不得不开口,“公公回去禀告皇阿玛,就说皇儿之意是,立长者,不知后事如何,立幼者,恐难服众,不如暂不立太子,以观后效。”